苏呈就这样一面打工,一面挣着奖学金,一路读到大学,并以优异的成绩考进A大,就读了最热门的经济学专业。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便宜的房子,方便打工也方便上学,周末偶尔回家一趟,又匆匆赶回住处。
他在逃避!
这样的想法突然出现。
任昕亦略微一琢磨,确实有这种可能,一个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不会给自己任何帮助,只有拖累的疯子;
一个从来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的母亲,或许这样的人,对于苏呈来说就是一种负担。
那么考上大学就搬出去,逃到一个相对舒适的距离,也说得过去。
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如果真只是当作负担,苏母生病时苏呈为何要去找李恒,要拼命去挣钱。
想到李恒,任昕亦的眼睛微微一眯。
那个李恒,似乎还在找苏呈。
呵,这朵带刺的玫瑰,还真是招人喜欢啊!
可惜就是这家伙的刺,也只允许自己触碰呢。
任昕亦勾着唇角。
骄傲的神色一秒坍塌,任昕亦懊恼的攥紧了拳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骄傲的。
要不是自己早早看清那家伙恶劣的性格,跟他分了手,苏母生病住院,那家伙一定会赖上自己。
就是这样,这家伙就是个大麻烦!
所以,等这家伙醒过来,把宋哲送进大牢,找到苏母,就把他们母子一起远远的送走。
这样,就再也没有什么苏呈,再也不会有人来扰乱自己的心神。
做好了这样的决定,心情果然平稳了许多,情绪也不再起起伏伏的了。
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嘛!就算知道这个人不一样,只要不看着……
也没什么关系。
任昕亦果然还是任昕亦啊!
哪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左右他任昕亦的。
任昕亦放松地耸了耸肩膀,捏着资料起身,准备去外间继续看,但走了几步又停住,万一这该死的家伙半夜醒了,又偷跑了怎么办?
那不是又要打乱自己的计划了。
任昕亦咬紧了后槽牙,漂亮的颌角线紧紧绷着,喉结高高提起,又缓缓落下。
他走回窗边,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借着窗外的路灯继续看起资料。
苏呈的生活就像是奔流的小溪,永远表面平静,但谁知道水面下又历经了多少次暗流涌动。
直到资料里反复出现自己的名字,这个家伙的生活终于变了。
任昕亦一页一页的往下翻。
看到资料上写着,xxxx年7月14日,苏呈在出租房里寻死。
就是那日,若不是自己突然造访,或许这家伙早就死在了那间狭小的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