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得气管炎了?”

段怀奚挑眉,他当然意识到施景谅在给里面的人报信,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眼前的这个人非常看不上眼。

既然已经家室了,还来纠缠他的小助理。

真是不守妇……夫纲!

“你才得了气管炎,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

施景谅登时就不乐意了,于是表面上的那些温和有礼全部被他抛在脑后,他不想装了。

“我来给你掰扯掰扯这件事情,首先是因为你用了相同的戒指骗了我基友,随后又在假面舞会上对别人的投怀送抱笑语相迎,是苏易舟他过不下去了,所以说才和我一起来陵城的。”

施景谅一口气说完,他是铁了心要和这人讲个子丑寅卯,明明是段怀奚先做错事,凭什么到头来自己一副心虚的模样呢?

所以,他刚刚为什么要有被人抓住做坏事的那种感觉呢?

于是,施景谅本来有点小愧疚的,心理又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还继续跟这人掰扯,“所以不是苏易舟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苏易舟!”

“而且到了陵城,我为了让他心情好一点,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漫展,你又偷偷的跟过来,真是坏我们的好心情!”

施景谅说着说着,就开始埋怨上去了。

他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到,等到苏易舟看见原本应该远在家乡的人跑到了这里,还和他们同一个漫展,甚至目睹他被人表白之后,脸上的笑容肯定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落下来。

施景谅本以为他说完,会看到一个满心忏悔,追夫火葬场的段怀奚。

结果没想到他抬头就是看到那个男人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头,深邃的瞳孔里略微闪过一丝恼怒,然后他就听见段怀奚略有不耐的话语。

“你说完了吗?”

施景谅:……呵呵!!

合着老子说了这么长时间是白说了。

而这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苏易舟,皱着眉看向身高只到他下巴处的懒懒懒,被金丝边框眼镜掩盖下的瞳孔里,隐隐掠过一丝无措,继而转瞬即逝。

“不好意思。”苏易舟神色略有不适,随后歉意地说,“我现在尚且没有这个打算。”

懒懒懒太太听到他的话,眸中的某种情绪与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淡淡的失落。

“虽然还是有些伤心,不过我来之前也没有有太大的期望的。”

懒懒懒太太红了眼,蓝色水袖不停地擦拭眼眶,嘴角强行扯出一抹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受了流氓欺负的良家女子。

苏易舟沉默不语,只不过是他根本不知道眼下这个时间点应该说些什么。

毕竟是他让这个文风泼辣的太太伤了心,怎么说都感觉自己是个罪人。

“其实我都有想到的。”

懒懒懒太太抽噎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毕竟你也不知道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人,他有没有结婚,品性是否良好,以及是不是你今后要携手同行的那个人,这些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透料。”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顺心事呢?!”

她说这话似乎是在自嘲,又或是在默默地安慰自己。

苏易舟倒是非常赞同他的这句话,毕竟朝夕相处多年的人你都看不出来他的本性,更更枉论那所谓的一见钟情的人呢,什么二见倾心,在现实条件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你是一个好姑娘,终有一日会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苏易舟笑着安慰她,随后扶了扶他的金丝边框眼镜,语气稍有诙谐,“到那时候,估计你早就把我忘到什么犄角旮旯里了。”

“怎么可能?!”

小姑娘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