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宋姨的意思,席家要给你送礼,他们不认为贵重,我当然也不会认为贵重。”
喻熹怔住,“席家...”
席澍清这是把宋应雪和席家紧紧联系在一起,他在暗示他,宋应雪是席老爷子身边的人,连他自己也不能悖逆席家的意思。
喻熹一时无话,他挠挠头,头上的一撮毛揪得老高。
好半天他才接着说:“席老师,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跟你,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完他摇摇头,用胳膊肘撑着几面,有一种脱力感。
“请你...”席澍清开口调节气氛,他故意把名词用作形容词,“请你唯物主义一点,难道你不是生活在地球村上吗?”
喻熹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他抓了把碎纸片扔向对面的人,皱着一对剑眉说道:“我现在没想跟你玩文字游戏!请您严肃一点好吧!仅仅是住,行,我可以过来住,但是您要是谈赠与和过户,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您也知道,房屋是不动产,不动产......”
毕竟不是一般的物件。
席澍清面色恬淡,他捻起膝上的残缺纸片,放在案桌上。喻熹自进门所有的反应其实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跟他和宋应雪当初预料的八九不离十。
喻熹面露为难,因为他想起了喻晋泽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些话。
他回忆着,缓慢说道:“席老师,我觉得吧...靠近权力和财富的人都容易产生一种幻觉......总觉得自己也拥有了权力和财富,其实这是很愚蠢可笑的。你不应该让我活在幻觉里。”
“我不认为你现阶段能够真正理解你刚刚所说的那番话的含义。”席澍清淡淡开口道,听完喻熹的话,他的脸上并没有产生丝毫变化。
他抬手抚平喻熹的眉尖,然后把他头顶那撮翘起来的棕毛摆平。
“不管怎样,唉,就一句话吧,我是不会接受的。”
席澍清缄默良久后,才不急不缓说了句:“喻熹,你要是能做个俗人该多好。你这个年纪...活得太清醒,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