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熹环顾室内室外,眼睫像扑闪不停的小扇子,两条眼皮儿褶填满了慌张。
他发现当下好像就只有他自己还有一定的行动能力和思考能力。这个时候,他大概是人民群众唯一的希望了。
接着,他拿出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和勇气,端起杯子仰头一口饮尽里边的茶,这动作跟歃血为盟之后喝摔碗酒似的,那股子破釜沉舟的豪迈劲儿啊,传神。只不过他最终只是重重地放下了杯子,没摔。
赌一把!
喻熹先是起身对离他最近的司前政吩咐:“三分钟内把麻将收好藏好,声音小点。”
说完又冲向正发懵发愣的薛纪良,用更小的声音说:“家里交给你,我先跟老师聊聊,你教教寰宇怎么做事,收拾干净,等我进来。”
紧接着他一下就把轻飘飘站在门外看起来也很紧张抱着个册子的舒寰宇拉进了他们307,他自己则踩出去并立即带拢、关好了门。
门外,整个第三层的楼道暂时就只有他和席澍清了。
喻熹深吸了一口气,轻咳了一声后,转身换脸了似的看着席澍清开始嬉皮笑脸:“席老师晚上好!”
“稀客啊!”
“我疏忽,有失远迎!”
“不过......这大晚上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喻熹慢慢地说些话的时候,先俏皮惊讶后惶恐自责再疑虑不解,他的面部表情配合着拿腔拿调的语气,体现出了一种很刻意的层次感。
走廊天花板上一个个照明灯并不亮,视线不算明晰,席澍清细看着眼前的少年,观察他面部神经调节下的细微变化。
他的小花猫儿真可爱。
他觉得喻熹的明眸皓齿,觉得他笑起来横躺在眼底的蚕宝宝,明亮得能晃花他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