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熹一点儿都不黏人。
他对恋人的态度是没得到时终日惦记,得到了就放心的先摆一边儿去。
工作日里喻熹和席澍清各干各的,谁都不撩谁,几天过去了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们互相给对方分享的那两首老歌。
事实上,喻熹这是深谙跟老男人谈恋爱的保鲜精髓。一个老男人愿意把每天百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小恋人的身上,这在他看来是小概率的事件。
速热速冻,一阵旋风似的来去都快,他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感情。
......
喻熹和薛纪良这回倒提前约了Tony老师,他俩周末要上他那儿拾掇发型。
薛纪良那一头锡纸烫肯定是要换的。他自己当初喜滋滋烫头的时候哪成想,最后竟只得自己含泪承受渣男的名头。
礼尚往来,喻熹给Tony老师带本毛姆的小说,他进门时直接把书插进门口螺旋书架的书丛里,默默的填补空缺。Tony老师看到后笑了笑,他绕过去仔细瞧瞧书的腰封,又把书抽了出来。
他戏称毛姆叔叔的小说都营养过剩,需要供在高台之上。
喻熹浅浅笑着,他也没同他对小说中的故事做过多的谈论。
书单是很私人化的东西,若真心痴迷于一本书,书迷见书迷可不像老乡见老乡那般容易泪眼汪汪,因为大多数书迷的共情是指与作者的共情而非是其他读者。
Tony老师给薛纪良挑了个日系的小卷毛,就刘海微卷,烫起来并不繁琐,就是得花点时间耐心等待,把薛纪良晾在一边Tony老师又给喻熹修剪打理加补色。
一套很完整又繁琐的流程,修剪完做护理再补色,冲洗后再做护理。
喻熹通过镜子正大光明的打量Tony老师,这个人的相貌打扮有种出尘超脱感,可他的神情看起来又显得晦涩忧郁,怪像个落落寡合的艺术家。然而偏偏他手下不疾不徐、完成得有如行云流水般的活儿又是带着浓重世俗味儿的项上功夫活儿。
喻熹觉得这个Tony老师像极了黑白的阴阳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