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卡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正确的述词,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倒是封白不冷不热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接话:“我们做了。”
完了还补充一句:“过程中你一直在叫徐子宴的名字,看来他结婚的事情对你的打击的确很大。”
“……对不起。”萧厉只觉得嗓子发干,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悔意与歉疚。
他是个凡是都分得很开的人,在萧厉心里,封白始终处于最亲密的哥们儿……那是一种他从小就向往的友情,纯粹的、干净的,充满男人的热血,这与他对徐子宴的感觉是不同的。和封白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摆出最放纵的姿态,不需要随时端着架子,更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去讨对方的喜欢——尽管结局证明这些都是无用之举,徐子宴太直了,直到没有半点被掰弯的可能,他的真心注定是付错了。
可真要说后悔,萧厉更后悔自己昨晚的行径,他宁可在徐子宴身上花费数年的心力,也不想以这般尴尬的面对好哥们儿……尽管对方看起来并不在意,可也许对方只是压着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
封白这个人太聪明,聪明到凡事都做到最尽人意,此时他慢吞吞的起了床,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一点点穿好了,又拿起床头的眼镜戴上。反光的镜片遮住了最后一丝情绪,萧厉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那人穿戴完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对不起和抱歉都显得太苍白了,于是便颤颤巍巍的唤了声:“……白哥。”
“嗯。”封白闻声回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刚回国,有什么打算?”
房间里太安静了,以至于他声音中的嘶哑特别明显,萧厉听得心头一跳,不知怎么的就有些难受:“回、回来的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
“三年了,你也该回来了。”封白说:“叔叔阿姨都很想你。”
“……我待会会打电话的。”萧厉吞了吞口水:“不过我已经毕业了……之后应该会从商吧。”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顿了顿,神色黯淡。
“萧叔会替你铺好路的。”封白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不紧不慢的提醒道:“别让他失望。”
“……嗯。”
对话到了这里再度陷入僵局,封白钻进了卫生间洗漱,留萧厉一人坐在房间里发呆。窗帘已经被拉开了,刺目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皱巴巴的床单上留有欢爱的痕迹,他已经无力去思考具体都是什么,反正也不会有比现下更糟糕的情况了。
……相比之下还有一些看似好事的。
比如说,他与徐子宴彻底断了。
第2章
萧厉九岁的时候,封白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