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余姣肯定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确是后来才搬到A市来的,大概也就是签了云誉的那段时间。”
顾岑风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你继续说。”
“十五六岁的小孩儿嘛。”余姣笑了笑,像是陷进了那段回忆里,“总是比较有活力的,大多数都是三五成群的,但是他不一样,他一直是一个人。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时候我就觉得……”
“就是他了。”
顾岑风漫不经心地敲着栏杆的手指一顿。
余姣察言观色,笑出了声:“其实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年轻,经常靠着感觉做事,不过,我不否认,他真的是个很能打动别人的孩子。”
她用孩子来称呼陆易涟,语气也比往常要柔软许多,但不知怎么的,顾岑风总觉得听得浑身都不舒服,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女人抒情似的回忆: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余姣顿了顿:“我给了他名片,告诉他世纪在招人,他可以来试试,过了三天,他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答应了。”
顾岑风:“……”
“这么快?”他问。
余姣颔首:“是。”
“我帮他递了材料,交了申请,但是。”她苦笑了一声。
“最终的面试,他没有来。”
“准确地说。”她看着顾岑风不可置信的眼神,缓缓地道,“在面试后的一个月内,他都没有接我的电话,一个月后,他才联系了我,但是那个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求我帮一帮他。”余姣有些无奈,“但是规定就是规定,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
片刻的寂静后,顾岑风开了口。
“这就是他所谓的‘报复’?”
“我不知道。”余姣摇了摇头,“但是自从那天以后,他的确一直在针对我,我其实也挺愧疚的,毕竟给了他最开始希望的人是我。我知道云誉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也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一直不开心。”
“但是顾总,机会是他自己放弃的,你说,这能怪我么?”
*
“奇怪……”殷锐泽咽下了最后一口排骨,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然后有些疑惑地开了口,“他们俩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是说是去洗手间吗?”
他顿了顿,有些匪夷所思:“就算有事耽搁了,也不会一起耽搁吧?”
小孩儿到这个时候还天真地相信了两个人的借口,陆易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眉心,站起了身:
“要不我去找找吧。”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殷锐泽赶紧跟着他站了起来,被陆易涟一句话堵了回去:
“东西都在这,你走了可就没人了。”
“也是。”殷锐泽嘀咕了一句,重新坐了回去,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那陆哥你快去快回啊,我都觉得洗手间里有黑洞了,这一个两个的……”
“放心。”陆易涟随口安抚了他一句,然后朝着两个人离开时的方向走过去。
他当然不会真的以为他们俩是真的去了洗手间,只是餐厅也不小,要找起来总要费一番工夫。他想了想,在通向洗手间的那条走廊附近转了转,成功地在某个通向露台的通道听到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