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杉倏然住了嘴。

顾岑风收起了看完的文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了身，经过陆易涟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开了口：

“跟我来。”

*

所以……

陆易涟站在闹市口，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我们这是……”

“来吃饭。”顾岑风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怎么了？”

对方临出门之前还换了身衣服，眼下上身是一件宽松的黑T，套了一件轻薄的潮牌夹克，裤子也换成了休闲的款式，鸭舌帽往头上一扣，比他还像穿着私服出来逛街的明星。

他有些好笑地抬起头：“你以为我要跟你谈心？”

陆易涟没说话，默默地挪开了眼。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在你眼中是这么无聊的人么。”顾岑风一边带着他往闹市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之前说过了，签了之后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一切随你，我不会干涉这些事情。”

陆易涟失笑：“知道了。”

“虽然是这样。”他犹豫了一下，“顾总，我记得公司是有食堂的？”

顾岑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你也可以回去吃食堂。”

片刻后，他冷冷地道。

陆易涟：“……”

他咳了一声：“您可以当我没说。”

他跟着顾岑风走出来少说也有半小时了，再让他走回去，他总觉得有点儿亏。

他跟着顾岑风一路进了一家装潢典雅的餐厅，对方显然是对这熟门熟路，问了他的忌口之后熟练地点了几个菜，然后就合上了菜单。

陆易涟望着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眉眼，忽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第一次进行私下的相处。

他垂下了眼，看着面前光滑干净的餐具，一时之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顾岑风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穿着浅蓝色衣衫的青年坐在透过玻璃的阳光里，微垂着眼，看上去漂亮又疏离。

他顿了一下，开了口：“在想什么？”

陆易涟回了神，笑了笑：“在想顾总怎么突然请我吃饭，因为想不出原因，所以现在有点紧张。”

说着紧张，他脸上也没什么惶恐的神色。

顾岑风看着他，支着下巴，勾了勾嘴角：“你猜一猜？”

陆易涟顿了一顿，诚实地道：

“猜不出来。”

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