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誉并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回忆着往昔。
……那些,和他有关的往昔。
“盛哥。”
他看着面前的酒杯,平静地叫了他一声,这回换了称呼。
“我们之间不需要铺垫的,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盛誉整个人颤了颤,倏然住了嘴。
空气里,难堪的寂静蔓延开来,随着角落的光影变幻,演绎着无声的曲调。
少顷,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
“阿涟,你……不要怪我。”
陆易涟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他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其实也没什么攻击力,本来就是被形容为“清淡得像水墨画”的长相,只是一双眼里三分寒凉,能硬生生地把人逼得受不住先挪开眼。
盛誉就是那个受不住的,他倏然间别开了眼,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余姣跟我说,世纪有意收购云誉,是她促成的,条件,条件是……”
“你去世纪,做她的助理。”
陆易涟搭在桌子上的手指骤然停住,片刻后,他望着面前的酒杯,笑了一声,轻轻地重复了一遍:
“我,去做她的助理?”
*
虚掩的大门被推开,面容俊秀的人神色阴沉地走出来,将身后依依不舍唤着“顾少”的娇软声音丢在了脑后,拧开洗手间的水龙头,用力地洗了洗手。
那股糜烂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没有散去,顾岑风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今天这一趟来得属实是被人坑了。
说好的“聚聚”……
他看了眼镜子,面无表情地扯了张纸将脖颈上的那一道浅而暧昧的红痕擦掉,然后烦躁地“啧”了一声,抬手拨了个电话。
“喂?”
他插着兜漫不经心地转身,在电话接通之后开了口。
“还醒着么?”
电话那头嘈杂的人声不断,男人轻慢调笑的声线响起来:
“怎么了小少爷?不就隔了道门还跟我打电话,这是被哪个小美人绊住了脚不方便回来么?”
“滚。”顾岑风言简意赅,“我先回去了,账我给你结掉,下次这种局别找我了。”
“诶?怎么就走了,酒还没上呢?”
“那就没吧,我不喝酒。”
他不耐烦地道。
身旁的包厢里似是有争吵的声音,吵得他有些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他换了个手接电话,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情。
“还有事么,没有我挂了。”
“有有有,哎你别挂。”
男人听出了顾岑风不想搭理他,有些无奈,只好放弃了试探,直接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