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几乎没有粘过酒水,但那么多人盛情难却,便点了点头,温声道,“可以。”
两人达成共识,话音刚落,就有侍者端着两杯红酒杯走近,两人各拿了一杯,笑声四起,尤其以坐满了傅行简同学和朋友的那一桌哄笑声最热闹,叫着,“亲上去!”“再亲一个!”
“得寸进尺了啊。”傅行简笑骂道,手里端起一杯酒,看着宋翊,默契地绕过他的手腕,将自己那一杯酒送在宋翊唇边,“来吧。”耳边的热闹喧嚣如潮水般慢慢褪去,心中却格外宁静,漆黑瞳孔里倒映出彼此的模样,眼中只有对方。
宋翊嗯了一声,低头时长长的睫毛漆黑如羽,两人靠得极近,傅行简便感觉到他的睫毛扑在自己脸上的柔软触感,像小孩子闹着玩似地。没忍住笑了一声,声音低低地,随后低头就着宋翊的手将他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抬起头时,看到宋翊也已经将他递到唇边的红酒喝净,看着还和之前一样,面色白净,脸上并没有因酒染起的红晕,只有淡而薄的唇上还残留着几点酒液,剔透湿润。
傅行简看得发燥,舔了舔嘴唇,说,“应该可以走了吧。”
话音刚落,宋翊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行简的同学们已经齐声叫道,“不行,不能走!我们还没闹洞房呢!”
傅行简啧了一声,瞥他们一眼,教训似地说,“人家S国人不兴闹洞房这一套,你们别得了便宜卖乖,小心我……”
众人嘘他,“傅哥大喜的日子才不会动手呢。”
“……”
傅行简颇有几分无奈,靠在宋翊身边,小声跟他抱怨,“这些人可无赖了,咱们今天可有的忙了。”他显然是忘了眼前这群人可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跟着傅哥混了那么久,如果学不会他那几分厚脸皮和无赖秉性,那可不是白混了么。
说过,傅行简又想起了什么,问他,“你怎么样?没醉吧?”
宋翊摇摇头,他从小去参加婚宴也从没见过闹洞房的,只听说过,有点新奇,问,“怎么个闹法?”
不说还好,一说就相当于默认了。
林遥推了推眼镜,淡淡地说起各种闹法,直听得傅行简牙酸。傅行简瞪他一眼,让他还是大发善心放过自己吧。林遥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可他知道,这人十足是个衣冠禽兽。他旁边的少年看着对他不错,两人暧昧得很,但他从头到尾都几乎不理那少年的,弄得人家伤心,也不知道带人家来干什么的。
傅行简当然不会真的让他们闹洞房,就算他们同意了,宋凛温莎也不会同意,今天老国王和他们那边的宾客可都在的,还是要收敛点。但其他的小花样他可一样没逃过,比如让他们两个咬用绳子拴着悬在空中的苹果,说是象征百年好合。拿绳子那人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苹果到处晃,最后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才终于咬上了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