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还以为酒量多好呢……才喝了那么两瓶都不到就……就倒了……”
“嗝……就是啊!”
“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酒鬼同事也没比他好多少,瘫在座椅上,一边打着响亮的酒嗝一边断断续续地笑话他。
刚才被穆宇帮着挡酒的几个女同事看不下去了,跑到隔壁桌道:“真是的,把人都灌断片了,不能喝怎么了,非要能喝酒才算厉害吗?”
“时间也差不多了,结账吧。”
神智尚清楚的人,纷纷开始打电话,先把能联系上家人的几个醉汉送走,其余的被搬运进电梯,再塞到出租车里,送到附近酒店去凑合一宿。
“穆宇交给我吧,我知道他住哪里。”张饶拨开人群走过去,“你们送人的时候也小心点,免得对方吐了。”他掏出自己携带的湿巾分发给几个有良心的同事,随后把穆宇的胳膊拉到了自己脖子上,架着人离开了。
坐在出租车上,他把穆宇整个人搂在怀里。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扑鼻的酒气,微张的湿润的嘴里全是雪碧的味道,因为热,束缚着脖子的领带早已解下,衬衫的头两个纽扣也没扣住,领口敞开着,淡淡的鸢尾花香逸出来,混合着汽水的甜,闻起来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感觉了。
张饶看他闭着眼不动弹,很满意他现在乖顺的模样。等一会儿他要好好地把他任自己摆布的姿态给拍下来,给清醒以后的他一遍遍地看——这样的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男友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吗?就算能,只要自己手里还握着那些视频和照片,他就没办法对自己说不。
不知道那位幼稚多金的傻男友现在是在继续等还是在找穆宇呢?恐怕今晚他要白忙一场了吧?若他真的顺藤摸瓜找来了,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在别人身下雌伏着,情形又会是怎样呢?
悲伤?耻辱?愤怒?
哪一个都不要紧,论打架,他还真不怕。
他偏过头,从穆宇口袋里摸索出他的手机,长按住关机键。
屏幕暗了下来,倒映出他邪性又阴暗的笑容。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另外一处酒店门口,他付了钱,心情极佳地拖着穆宇进了酒店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