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下了药,而罗铮云只是坐在他对面,高贵地跷着腿,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惶恐挣扎的丑态。
“我想逃……”
可他逃不了,只是几步路,罗铮云便从身后追上了他,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拖到了床上。
莫秋既然应约,自然想过可能会发生的事。他是成年人,他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在如此暴力下作的形式下发生。
“一个大男人说这些或许会很奇怪……但那时……我……”他哽咽起来,“我真的很害怕,很痛苦。”
罗铮云喜欢看他哭泣的样子,他强迫他,羞辱他,最后还将他无助求饶的画面拍了下来,以供日和威胁、欣赏之用。
“这事……你有想过报警吗?”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禽兽的事,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真相仍然突破我的三观,让我内心十分操蛋。
“他用视频威胁我,说只要我敢报警,就把它们发到网上。况且……”莫秋将眼角的泪擦净,鼻音浓重道,“男人强迫男人算什么强女干呢?报警只会让大家都笑话我罢了。他能雇的起全国最好最有名的律师替他辩护,公关团队顷刻间便能颠倒黑白,而我……而我除了羞辱什么也得不到。”
我终是忍不住掏出烟,点燃一根抽起来。
“放屁不算强女干,不算强奸算合女干啊?你认吗?”
“我不认又能怎么样呢。”莫秋看着更沮丧了,“那之后,他就经常以视频要挟,让我去见他,逼我拍下更多的视频……一再恶性循环。他每次都会很小心,我根本没有证据揭发他。”
罗铮云用半年时间彻底将莫秋摸透,知道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反抗,也无人可以诉说这些隐秘,便越发肆无忌惮行使他的罪恶。
压力一点点积累,痛苦无处宣泄,为了逃避现实,他唯有选择死亡。
“为了一个人渣,没必要。”气氛压抑到极点,我吐着烟,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其实你有证据的,你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希望渺茫并非全无希望……”
莫秋一愣,瑟缩了一下道:“我……我不行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很没用。”
见他一副瑟瑟发抖的鹌鹑样,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因为一直都这个样子才会被人欺负到死。
但气过之后又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在以己度人。我不是莫秋,莫秋也不是我,我没法体会他的感受,他自然也不可能拥有我的决断力。
说穿了,我们都没错,错的都是罗峥云那个龟儿子。
莫秋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语气越发怯弱起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我会去报警的,我不会再受他胁迫了。反正我的工作也不需要见人,就算闹大了,我……我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都不出门了。”
哎,他这样说,好像是为了我才去报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