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捅了他的那个少年瞧着才十五六,白着脸,直愣愣站在那里,手里握着把塑料柄的水果刀,整个人都在发抖。
要出人命了。
沈小石冲上去扶住那人,手跟着紧紧按在他伤口。
“出人命了,有人受伤了,别打了!”他大声吼着,声带都隐隐作痛。
那个捅人的少年惶恐地不断后退,嘴里念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警笛声传来,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前一秒还谁的劝都不听,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后一秒立马耳聪目明,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小石那朋友是跑得最快的,谁也没招呼,一溜烟就没影了。
捅人的那个,呆呆傻傻,警察到了跟前才醒过神,想逃已经晚了,被一把扣住胳膊,按在了地上。
另一个警察到了沈小石他们跟前,看了眼气息奄奄的伤者,摇了摇头,用对讲机通报了情况,帮忙叫了救护车。
“怎么回事?你跟这名伤者什么关系?”对方问沈小石。
沈小石也不过十七岁,面对警察的问询,紧张地直咽口水。
“我不认识他……”
对方闻言抬了抬眉毛:“不认识?”
被压在地上的少年突然挣扎起来,用一种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精神,仰起脖子尖声叫道:“他也是和我一起的!他也有份!!”
那警察看看他,又看回沈小石,面容严肃。
“他说得是真的吗?”
沈小石心里一突,有一种预感,他的十八岁生日宴怕是办不成了。
伤者最后被摘除了脾脏,构成重伤,那天参与打架斗殴的全被抓回警局喝茶,大大小小承担了责任,有钱的赔钱,没钱的吃牢饭。
伤人的少年才十五岁,家人又出了赔偿金取得了伤者谅解,最后判的倒是比沈小石还轻。
沈小石就是去凑了个热闹,一拳没打,最后判了四年。
到正式宣判,他刚好满十八岁,进了清湾第一监所,成了那里的一员。
刚进去时,他因为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名罪犯,性格在最叛逆的年纪发生了一点扭曲。平日里瞧着人模人样,温顺无害,但是一点就爆,一爆就跟疯狗一样,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