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留恋地扫过他后脑勺的发尾:“快入秋了,改天陪我逛街买点衣服呗。”
“嗯,可以。”
这里离举办庙会的乡镇并不远,开车不过四十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入眼就是一片热闹景象,霍止走在前边开路,不时地给身边的尹里介绍一些当地的文化风俗,都是他前一天晚上现查的资料,此刻他不像个县里的领导,倒像个刚毕业还得背稿子的年轻导游。
庙会的重头戏是路尽头露天舞台上的戏曲表演,当地的人都在乌泱乌泱地往过赶。
没多会霍止和尹里就被人群冲散了,霍止被挤得挪不动身,只好抓住旁边的人问,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皮肤特白身子特瘦的人,那表情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孩子。
正当他要问第四个人的时候,尹里出现了,过去揪了揪他袖子。
霍止一把拽住尹里的手,拉着他硬从人群里挤到了旁边没什么人的角落:“怎么走着走着你就跑到后面去了,咱别去听戏了吧,人太多,我怕再走散了,一会儿带你去看乡间野外的美景。”
按理说两个大男人,挤散了也没什么,又有手机可以随时联系,可霍止就是心慌,一刻看不见就心慌。
尹里在一片人声嘈杂中提高了声音回答他:“其实没事,我一直在身后看着你呢。”
两个人逆着人流走,终于离开了人群,这时候霍止才注意到尹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墨镜,周围充斥的都是理发店和两元超市爱放的那种歌,没人会认识尹里这种小众歌手,他疑惑地问:“大阴天戴什么墨镜?”
“这样看得清。”尹里解释得很不走心。
“黑漆马虎的,能看清个什么。”霍止更加疑惑。
“你不懂。”
尹里说“你不懂”的一刻霍止却突然懂了,那墨镜掩饰下的目光,一定是一刻不停地落在自己身上的。
总看着一个人的背影,也太孤单了,霍止可不是那种不心疼人的男人,于是他转过身倒着走,让尹里更心安理得地看清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