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哲仿佛被踩到逆鳞那般,让他被一个小辈这么压着让他如何受得住,可是……
他没有办法,现在澄澄还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他得求全。
“澄澄是不是在你那里?”
陆尉听到这话简直无语,再也没有了斯文有礼脸色倏然阴沉:“这是什么话?”
夏商哲对上他的眼睛:“澄澄他才十八岁,据我所知陆总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岁,就算你们有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也不会是你们产生感情的原因。”
这番话更坚定了陆尉要把他的小宝贝带走,不问儿子什么情况反而质问他是不是强迫,澄澄还能长那么大那么好完全是靠自己,他算是相信了。
“你觉得澄澄是被强迫习惯了是吗?还是你是觉得澄澄是因为我有钱才委曲的跟了我?”
夏商哲对他这样的反问很是不悦:“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澄澄才18岁!”
陆尉觉得自己真的是脾气太好,也确实,他是陆肖集团太子爷的身份,一举一动都必须循规有据,礼仪是最基本的行为,但他怎么会没有脾气。
陆肖集团的太子爷会没有脾气?
碰到他的小心肝一触即燃。
“澄澄从家里出来在皇城老街租了个五百块一个月的房子,用他所剩不多的钱租了半年,因为他只有半年的钱。为了生存他去火锅店打工,被火锅店的员工欺负,最后无奈被解雇,但他从未消极,反而每天朝气满满自信满满,他憧憬自己的未来。他从不说自己的困难,从不表露自己的悲伤,他看到我会想起幻想中的妈妈,准备开学时还会想到爸爸强制他学不喜欢的专业,但他从未抱怨过生活对他的不公。”
陆尉的手握着杯壁骨节因为气愤渐渐泛白:“他难受不说,生病不说,他渴望画画也从未说过,明明他可以像我求助但他从来不说,他那颗渴望画画的心是想着能够自己重新获得机会。可你们知道他身上受到的伤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他母亲是难产而死,以为自己是色弱,以为自己的眼睛就是单纯被夏星澈打伤过后才会如此,以为自己对父亲和兄弟的愤怒是简单的恩怨,可这是你们给他编制的谎言,是你们用来逃避的借口,是一点一点伤在澄澄身上现在全部暴露的罪证!你们知道当全部被揭开时他是怎么过的,你们自己的事情都处理得那么糟糕,处理那么多年,那你们让一个才刚成年的孩子怎么处理!!”
陆尉觉得自己开始失礼,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夏星澄的心疼,愤怒父母对这么说夏星澄:“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珍惜他,因为我给了他安全感,让他可以依靠可以依赖可以放肆,他的喜怒哀乐我都可以纵容。年龄不是我们之间的隔阂,我比他大十岁,是他可以任性的理由。我疼他是因为他带给我的乐观积极,在知道一切后更让我觉得我还不够爱他,这么好的男孩值得所有的爱,值得我用生命去爱。”
“你们要明白,你们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逆,在他心里永远是痛,但他很心软,因为你们是父母,是无法摆脱的羁绊,是到你们死之前都无法摆脱的羁绊,所以我出手就是为了让澄澄未来平安健康无忧。澄澄如果知道母亲曾经想要杀死他,现在还活在世界上,他会疯的。”
周蕊眼眶含泪慌张的摇头:“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惩罚,千万不要跟两个孩子说。”她握住夏商哲的手哽咽说道:“我们都错了哪里还有任何理由去辩驳。”
夏商哲自然不是在辩驳:“我做过的事情我会承认,但是我也是为澄澄好,年龄差太大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是担心——”
“您还是担心自己吧。”陆尉直接打断他的说话,目光冰冷:“你们失败那是你们的问题,我与你们不一样。”
说着目光不由得又温和了下来,那是想到夏星澄的温柔。
他和夏星澄自然不一样,他们是彼此的救赎,没有人能跟他门一样。
“我想见见澄澄。”夏商哲还是觉得有些不相信:“我承认我做的事情,我也愿意承担后果,但我想见澄澄,我要亲耳听他说。”
“我不让。”陆尉淡定又冷静的拒绝:“除非澄澄说想您了,否则您是见不到他的,我不希望在他养身体的这段事情受到任何刺激,您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吧?”
这话无疑让夏商哲表情僵住,他的两个儿子怎么会想他,巴不得离开他。
陆尉面无表情看着对面两人,想爸爸?他不会让夏星澄有机会想爸爸,要想也只能想他。
因为他是澄澄的爸爸妈妈还是所有的亲戚。
想他就可以杜绝一切伤害,他就是这么霸道。
周蕊小心翼翼的看向陆尉:“……你是知道我的对吗,上回在美术馆……”
“我之前为什么要知道你,我不知道,昨天才知道原来你是澄澄的母亲,怪不得我会拒绝你的策划案,原来我的感觉是正确的。”陆尉丝毫没留情面,对这两人他已经不会再有耐心:“你的所作所为对澄澄来说是这辈子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弥补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因为在澄澄心里他的妈妈早就死了,既然死了那就不要复活,这不是惊喜只会是折磨。所以二位,好自为之。”
他说完站起身向两位颔首示意离开,这也是他对他们最后的忍耐。
从今后开始他就是心甘情愿把夏星澄当自己的宝贝孩子养,看谁还敢说他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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