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陵园,站在车前,顾诚安才在后面开口问道:“时间还早,要不要绕去看曹叔?”
“嗯?”陆有希稍作回头,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吧,脚成这样了,吃也吃不了,去了曹叔还免不得担心。”
听到这话的顾诚安点点头,没反对,却也还是没开口问他关于他母亲,还有发生在满市的任何事情。
上了车,又开始慢慢往回走,满市虽然不远,一来一回时间可还是要到晚上了。陆有希心里算着时间,突然就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我们那年吃的那家砂锅粉么?”
“嗯,怎么了?想吃?”顾诚安有些惊奇他会突然提到这个。
只见陆有希稍稍点头说:“去吃吧,好久没去了。”
“不过那块不是拆迁了么?”顾诚安止不住地问道,别说那店子拆迁了,连陆有希家曾经在的那个老居民楼都拆掉了。
陆有希听后却没在意,只是看过来,微微带着笑地说:“我知道,他们家迁到四中背后了,你开车直接过去就行了,车可以停商场下面。”
“好。”顾诚安这才应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刚去扫完墓,又或是因为提到了那片老房子。陆有希轻舒一口气,忽地开口道:“突然感觉有点想我妈了。”
而他也不待人回答,就仅是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飞速溜走的香樟树,像是自言自语似的缓缓继续道:“不过我妈走的时候,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我已经回江城上大学了。是我一个从小没见过的姨打电话来通知的,说是病逝。”
顾诚安没有接话,这话能怎么说,安慰吗?还是继续问下去?所幸陆有希也仅是就事感叹一下,便没再多说。
车里的广播聊着最近的趣事,用的是满市的方言。顾诚安家里是说普通话长大的,没有方言天赋,自然也不是很听得懂这边的话,可陆有希到底是住在满市住了两年的人,不一会儿就被逗笑了出来。
“听什么呢?这么好笑。”顾诚安止不住问。
陆有希笑着将腿又伸直了些,靠在椅背上,声音都带上笑地说道:“这个台是用方言播报最近新闻的,说是两个东北大哥,在火车上因争论谁更了解东北大米,然后打了起来,一人被拘留了十天。”
“我就突然想到,”他笑得不行,停顿下来过了会儿才继续道:“我就想到你那张看上去特别黑社会的板寸照片,就觉得很搞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