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意是彻底不觉得冷了,浑身都很燥热,燥得他想发火。
他知道柏淮和柏寒好像是做了约定,也能感觉到柏淮压力更大了,但看柏淮好好留在南城,他就没问。
但没想到柏淮这个王八犊子居然敢答应这样的条件,还他妈不告诉自己一声。
不对,不是没告诉,是说以后告诉,可是以后是哪个以后?是等他理综没考到年级第一灰溜溜地滚回北城后的以后吗?就不知道给自己说一声,让自己考差点让让他?
自己理综这么好,一个不小心考飚了,到时候男朋友没了,自己找谁哭去?
而且以柏淮的性子,都是七分说成三分,实际上谈的条件肯定没这么简单。
怪不得最近自己几次明晃晃的暗示,柏淮都不再提确定关系的事,肯定是在为他随时会离开南城做准备。
这人可能要跑。
简松意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迎面看见柏淮走来的时候,气得直接上去就照着胸口给了他一拳。
可是到底没忍心,重重地出去,轻轻地落下。
柏淮权当自家小猫习惯性挠人了,把大衣披到他肩上,低声道:“怎么不高兴了?”
简松意本来就热,被大衣一裹,更热了,直接把拽下来,胡乱团成一团往柏淮身上一砸,恶狠狠道:“王八蛋!骗子!赖皮!”
柏淮:“?”
“你说了再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走的。”
“我不走。”
“不走个屁!你瞧不起谁呢?老子理科天才,只要我愿意,我能次次考满分,你能保证自己次次考满分吗?”
柏淮知道简松意是气什么了,把大衣展开,重新裹住他,柔声道:“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个屁!你不告诉我不就是怕我考试让着你吗?你面子比我重要?而且你不想和我好,不就是因为觉得自己随时会走吗?”
柏淮不知道简松意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重新拽着大衣两襟把他兜在里面,哭笑不得:“我怎么就不想和你好了?”
简松意热,拽着他的手腕想扯开他,却被柏淮手腕上的手串硌了一下,本来想赌气让柏淮还给自己,却发现手链上只有一串黑曜石。
正中间本来该串着葡萄石的那根细绳子断了。
葡萄石不在了。
而简松意清楚地记得柏淮给自己系领结的时候,还在。
不等他细想,就传来了锁门的声音,低低骂了句“艹”,飞快往艺体馆后面的小门跑去。
南外周末经常还有艺术生练习,凌晨五点就有清洁工清理打扫,如果今天不找到,明天可就不一定还在了。
那是他分给柏淮的运气,不能丢。
柏淮以为简松意是落了什么东西,连忙跟上,温声哄道:“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
“王八蛋!”简松意骂了他一句,打开手电筒,弯着腰,沿着后台,一寸一寸,仔仔细细找了起来。
“好好好,我王八蛋。”柏淮顺着他,“但你先告诉我你丢了什么,行不行?”
简松意想和他闹脾气,但又更想先把东西找到,抿了抿唇,没好气道:“你自己葡萄石掉了你都没发现吗。”
柏淮确实没发现,荷叶边的袖口太大,把手链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