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序血液全都流到了头顶,涨红着脸勉强吐出了几片药片,戴礼一瞥地上的空瓶子,咬紧牙关,一拳揍在肖景序腹部,肖景序大声咳嗽了一声,把剩下的药片全呕了出来。然后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咳嗽起来,捂着肚子在床上蜷成一个狰狞的姿势。
咳着咳着,突然就笑了,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操,你下手还真狠。”
戴礼眼眶都红了,就这样单膝跪在床上僵了许久,忽然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不要这样。”他声音不稳地说,“肖景序,别让我瞧不起你。”
“戴礼……”肖景序抓紧他的衣服,用力之大将衣服都抓得变了形,“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谁来救我啊?”
谁来救我啊?
“他每天每天去吃那些难吃的药,就为了让我消失,父亲、母亲、心理医生、每一个人都想扼杀我。”
“没有人不承认你,是你自己的执念把自己困住了,明明可以两个一起活,为什么要两个都毁掉?那些药不是为了扼杀你,只是为了让你平静下来而已,你太偏执了,所以才会痛苦。你以为他就不痛苦吗?你可以抛下一切做你想做的,他却还背负家族禁锢,他都没有放弃,你凭什么放弃?你都说了你们是平等的,那你有什么权利代替他结束自己的生命?”
肖景序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中,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
戴礼捧起他的脸,“我们回家好不好?”
说完低头,嘴唇在离他还有半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他没有再前进,定定地看着他,“回家好吗?”
肖景序没有拒绝,他踌躇了一下,便吻了下去。
四片唇瓣相贴的瞬间,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唇明显颤抖了一下,有什么咸湿的东西滑了下来。
过了良久,对方喘了一口气,眼神从清明到迷茫,再恢复清明,看着他,喊了一声:“礼礼?”
戴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嗯。”
肖景序搂紧他的腰,胸膛和他紧贴:“礼礼。”
这回的语气坚定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