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祁骁冰冷漆黑的眸绽出异样的光彩。
他的小初这是原谅他了?
“谢谢。”温时初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等等,你就不怕我把软软接走?”
温时初愣了愣,眼神有些慌乱,挤出微笑:“不说了,跟剧组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说完,青年匆匆跑进了影视城。
祁骁看着温时初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温时初在影视城转悠了几分钟,最后从一个小道里又窜了出来。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温时初对司机说:“师傅,去帝都分区监狱。
司机透过倒车镜上上下下打量了温时初,见温时初全身捂得严实,脸上更是戴了口罩墨镜和鸭舌帽,而且去的地方还是监狱,八成是去接出狱的犯人的,眉头微蹙,满脸不悦。
“小伙子,我这车可不接劳改犯,所以待会儿我只管送你过去,不管接里面的人。”
“嗯,不用你的车。”温时初答道。
普通的车也拉不了死人。
到了地方,温时初付完车钱刚下车,出租车司机就迫不及待地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了。
对于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来说,劳改犯这三个字,就是极其晦气、应该避而远之的存在。
温时初心底微微咯吱了一下,像有蚂蚁在咬,很快又释然了。
到了监狱门口,温时初说明来意,提交了身份证,一名狱警把他往里带。
狱警说,那里是专门存放犯人尸体的地方。
有被执行枪决的,有终身监禁老死的,也有像温卫洲这样病死的。
在快踏进停尸房的一瞬,温时初突然停下了脚步。
眼前,像是有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温时初走不过去了。
有两个声音在青年脑海里咆哮争吵;一个,叫他进去,去看看对自己生而未养的父亲;
另一个,大吼着叫他快走,不要管这个劳改犯。
“怎么了?”狱警打开了停尸房的门,疑惑地看向温时初。
“没什么,进去吧。”温时初吸了吸鼻子,装作犯困的样子,掩盖住了眼底的红意。
温时初在停尸房呆了十几分钟,出来后,按照监狱的规矩办事,签了字认领尸体。
在监狱警员的介绍下,温时初找到了殡仪馆的联系方式,把温卫洲送到了那里。
与寻常家里的丧事不同,温卫洲毕竟是犯了事的,且偌大的温家早就走的走散的散,所以也根本不必遵循那些个丧办礼仪。
出了殡仪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非常热情地拦下了温时初。
“先生,请问您需要买墓地吗?”
温时初没有过多考虑,选了一个安静的地段,花了十分钟敲定合同,快得连推销员都忍不住问:“您确定不再看看其他的?”
温时初嘴角机械上扬:“定金已经绐你了,剩下的尾款等你把手续都备齐后再联系我吧。”
说完,温时初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