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把照片发给了祁骁,并配了一行字:
祁哥哥,小初他忽然病倒了,就在这家医院,你有空尽快来看看吧。
医院人来人往,空气间无处不在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向然抱着温时初通过紧急通道,安置了病房,又请医生处理了伤口。
等缴费完毕,向然回到病房时,忽然看到病床间的温时初蜷缩成了一团。
雪白的被褥被迫呈现出不规则的褶皱,青年紧紧抓着,单薄的背部微微颤抖。
“小初你别吓我,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向然紧张地上前,手掌摸上温时初额头的一瞬,温时初忽然抓住了他的大拇指。
“软软,你在哪。”
“爸比好担心你啊……”
温时初鸦羽般的睫毛湿漉漉的,声音嗫嚅,温热的气息呼出来时带着喉咙里的颤抖。
向然微微一怔。
向然知道,温时初几乎不会对外人示弱。尽管生活再难,这个倔强的青年也从来没有低头,他总是很努力很拼命,尽管很多时候生活对他总是没那么公平。
这还是向然第一次见到温时初这么脆弱的一面,心脏像被一根羽毛挠了痒痒,又痒又有些难受。
“软软出什么事了吗?别哭,我一直在的。”向然胆子放大了些,手掌小心翼翼又笨拙地摸了摸温时初发红的耳蜗。
那颗贪婪的种子在心底开始作祟,向然鼓起勇气,又揉了揉温时初的头发。
青年的头发很软,软得像冬天破开一个洞时从外套里冒出来的棉花团。
“小初,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的,这次你可别再拒绝我了啊。”
病床上的温时初小声抽噎着,意识混沌不清,苍白的侧脸挂着泪珠,格外惹人怜爱。
向然看得胸口一悸,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唇瓣微微蠕动,贴近了温时初的脸颊……
“砰!”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地踹开了。
“呵,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祁骁缓缓收回脚,森冷的目光扫视到病房里的一对孤男寡男,冰冷带刺的气场瞬间悄然无息漫延开来。
向然面色泛红,偷吻突然被撞破,心虚地瞪着祁骁。
“你有病吧!弄出那么大动静,没看到小初正昏迷着?”向然认出了祁骁:“原来你就是那天的那个老男人,年纪挺大,脾气也挺大。”
'老'这个字,彻底触怒了祁骁的神经。
男人眉头紧蹙,直接上前粗鲁地掀开被子,把温时初从被子弄出来,凉薄霸道的唇紧贴上温时初毫无血色的唇瓣,用力吮吸。
“你疯了?小初现在还病着,你还是不是人?!”
向然瞪大眼睛,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嫉妒。
他刚刚只是想偷亲一下温时初,就跟做了贼似地,可是这个老男人,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一下,直接就对温时初……
“唔……咳、咳咳咳!”温时初大口大口喘息,从迷茫的黑暗中渐渐有了些许意识。
刚睁眼,便看到祁骁那张快要滴墨的冰冷面容。
“祁……骁?”温时初强迫自己苏醒,双手无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有软软的消息了吗?”
“吻我,我就告诉你。”祁骁这话是对温时初说的,深邃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向然。
赤裸裸的挑衅。
“软软丟了??”向然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温时初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心爱的小家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