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初充耳不闻,小心翼翼取下包上那只粉色兔子,双手宝贝似的呵护在怀里。
祁骁已经走到车边,坐进了驾驶室里。
温时初想起什么,擦擦眼角的湿润,紧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祁总,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您……帮我找找软软好不好……”温时初紧紧攥着手里的粉色兔子,眼里打转的湿润泪水又被硬生生忍了回去。
青年知道,祁骁很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
“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帮我找到软软。”
汽车引擎发动了,祁骁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温时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青年眼底倒映着水光,潜藏在心底的脆弱与害怕,透过颤抖的手指和脆弱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泄了出来。
“求您了。”
祁骁没去正眼看温时初。
“嗯,先回家。”
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的男人,本想回国后就质问温时初那件替闻秦求情的事,可现在,一切怒火好像都被温时初几近崩溃的脆弱浇灭了。
车子快速行驶在寂寥无人的街头,温时初到家的时候还想再提醒一遍软软的事,看到祁骁拿着电话真的在找人了,才默默走进软软的儿童房。
房间里,那只受伤的小鸟已经不见了。
温时初想着:大概是能飞了之后,离开了吧。
除了软软的房间,温时初发现祁骁正拿着毛巾,预备去洗漱。
温时初心里刺刺的疼。
他低声下气地祈求,祁骁才勉强像完成任务似的打了通电话询问,然后就能优哉游哉地、毫无顾忌地去洗澡。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他又不能要求祁骁什么。
对于祁骁来说,软软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软软丢或不丢,都与祁骁无关。
是啊,这是他温时初的孩子,祁骁已经帮他打了电话,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怎么能要求祁骁陪着自己担心?
“过来,陪我洗澡。”祁骁发现站在儿童房前的温时初没动,招了招手。
温时初依旧没动,形单影只的身形被暗光打上一层阴影。
“祁总,我能问问你刚刚打绐谁了吗?我想陪着一起去找。”
温时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青年知道,如果把心底压抑着的狼狈和焦急表露出来,得来的只会是祁骁的厌恶。
所以,只能拼命压着自己,不要释放出来。
“你?”祁骁戏谑一笑:“别傻了,刚我给警视厅的厅长打的电话,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部署查找了,你去只会添乱。”
“警视厅?不是失踪人口未满24小时不予查找吗?”
这句话刚从自己嘴里说出口,温时初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什么身份祁骁什么身份,这个社会对待不同的人,很多时候都用的两副面孔。
“快点过来。”浴室里传来男人不满的催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