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看来,这个刚出生就浑身是病的软软,给温时初带来了太多痛苦,现在既然已经查出来不是亲生,那也没必要再多呵护,至于那个给软软捐献过器官的闻秦,那就更没必要留着了。
他祁骁,从来就是一个冷血冷心的人,除了对自己至亲至爱,从来不会对外人施舍哪怕一丁点情分。
“什么叫算了?还随便养养?你当软软是宠物吗,祁骁你他/妈说清楚什么意思!”温时初激动地声音拔高,然而再一看屏幕,祁骁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冥不知道怎么搞到温时初的邮箱号的,扔了两张亲子鉴定过来。
温时初看都没看就删了。
“祁骁,在你看来,一纸亲子鉴定,就可以判定软软不是我的孩子吗?”
“你根本不懂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就算软软是抱错的,那也是我温时初的儿子!”
这四年里,小家伙从当初的一小团,逐渐长成现在能蹦能跳的模样,每一个脚印,每一帧每一秒都刻骨铭心,即便错了,那也是对的。
温时初闭上眼,才发现泪水已经偷偷流了出来。
青年呆滞地坐在床边,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子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祁骁说软软不是他亲生的,那他真正的亲生儿子此时此刻又在哪?
温时初忽然发现自己对那个未知的’亲生儿子'并没有什么感触,即便祁骁说的是真的,也描绘不出那个陌生的孩子。
脑海里,全都是软软治愈的笑声,还有抱着他的胳膊叫’爸比'的小奶音。
温时初擦干眼泪,又给祁骁打电话,然而电话里却传来机械甜美的女声:
【您好,您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不想跟他沟通了?
温时初呼吸的时候喉咙都在发抖,手机里忽然进了一通陌生来电。
是一通来自新佳坡的座机电话。
要是温时初没记错,祁骁出差的地方就在新佳坡。
温时初接通电话,语气平和:“祁骁?”
“嗯。”那头传来不太真切的低磁嗓音。
青年上牙死死咬住唇瓣,铁锈味蔓延口腔,也让大脑清醒了些:
“祁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发奇想要跟软软去做亲子鉴定,但说到底你我只是床上关系,关于软软,他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这点不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变。”
“你在做梦?”男人的声音冷到脚底。
“软软是我儿子,你永远别想拆散我们,我也不可能绐你生孩子。”
“不可能!”男人的声音里夹杂着怒火,砰的一声,电话挂了。
“祁骁你……”温时初感觉胸口突然被人狠狠刺了个对穿,鲜血直流,卡在喉咙里的话像个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鱼刺,刺疼难受。
电话里的忙音响了好几拨,直至连机械女声的提示音都停止时,温时初僵硬的身体在渐渐有了知觉。
“软软是我的宝贝,你别想动他……”
“你根本不懂软软对我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温时初顾不得高昂的跨国通讯费,拨通了刚才那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