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

陆有心揉了揉眉心:“他不让我跟同学出去玩,要让我跟着他。我这个人嘛,天生闲不住,一开始还听他的,后来我就忍不了了,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他说,说我能上美大是我爸给学校捐了钱,我愣住了。”

“我觉得按照老爷子的个性还真的有可能,但我也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我问他他肯定会承认,毕竟是我爹。爸说没有,而且他开始觉得我有点不对,问我到底什么事。我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讲的,就跟他说了,他让我离那个小子远一点。”

“老爷子那时候说,他不介意对方家境怎么样,也不介意什么学生老师的,但他绝不会让一个骨子里看不起我的家伙娶我。”

“现在想想老爷子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我那时候听不进去,我哭着去找他说我爸没有花钱,我是自己考上的,然后我就跟他分手了。”

陆泽野听得在座位上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向晚林看他跟猴似的不能消停:“你怎么了?”

陆泽野瞪着眼睛:“我听着生气!想穿越过去给我小姑脑袋浇点凉水!”

陆有心也跟着拍大腿:“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想回去浇自己一头凉水!不过要是能重来,谁还理他啊,我就考那个大明星在的学校,争取在他学生时代就把他拿下!”

向晚林把话题拉回来:“跑题了,你们俩能不能晚点再发散思维?”

陆有心清了清嗓子:“也对,我讲到哪儿来着?哦,分手了。分了大概十几个小时吧,他来找我,卖惨,道歉,说自己不对。因为担心我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看不起他这个穷学生,他才会这样对我,但是最后发现还是离不开我。”

陆泽野活动了下手腕,看起来蠢蠢欲动。

向晚林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冷静点,听完。”

陆有心摸了摸鼻子,估计现在想想也挺后悔:“我那时候哪见过这架势啊,赶紧跟他保证我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他还给我画了张画像,说这是给我下的聘,以后等他成为了不起的画家,这幅画就能有多值钱之类的。”

陆泽野一言难尽地张了张嘴,陆有心赶在他开口之前说:“我那时候也没指望他能成大艺术家,而且我们家也不缺钱了,他们家穷成那样,我本来就不想要聘礼,那画分手的时候我也还他了。”

陆泽野翻了个白眼:“那你们俩孩子都有了?能不能注意点啊!”

陆有心心虚地看他们俩一眼:“那就是我脑袋里进的另一次水了,我就记得我爹当初说过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我们俩一合计,决定先把孩子要了,威胁我爹让我们俩结婚,没想到没用上,我就幡然醒悟把他踹了。”

“而且孩子也是我辛辛苦苦怀的,我想生下来,我爸虽然生气,但也觉得又不是养不起,我就休学一年把孩子生下来了。”

向晚林问了个重点问题:“孩子的父亲知道你怀孕了吗?”

陆有心低声嘟囔:“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偷偷有的,他能不知道吗。”

“渣男。”陆泽野下了定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眼光也太不行了!怎么找了个这种玩意!”

陆有心斜着眼看他:“说的跟你眼光能有多好一样,你谈过恋爱了吗就敢叽叽歪歪。”

陆泽野不肯示弱:“我就是想找个比你这个还差的,也不容易。”

向晚林皱眉:“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吗?”

陆有心眨了眨眼:“其实两年前他又出现过,那时候我公司刚有点起色。”

陆泽野又要开口,陆有心强调:“虽然没有挣钱,但是名气逐渐开始有了!他办了自己的画展,混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名气,就在那种艺术园区里,给钱就能办那种。”

“他给我寄了邀请函,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我一看封面,主打作品居然是我的那副肖像画,给我气得够呛。”

陆泽野气得跳起来:“你去了吗?你当时怎么不说!说了我帮你去把他摊子给掀了!”

向晚林一把按住他,看向陆有心。

陆有心挠了挠下巴:“他不是要出名吗,我就给他出名的机会,我不仅盛装出席,然后当众给他递了律师函,他侵犯老娘肖像权!”

向晚林看起来十分理智:“不过这官司应该不怎么好打。”

陆有心点点头:“我找律师的时候就知道了,律师说只要他不卖这幅画,这官司就不好打。但是无所谓,我又不是要让他赔钱,我就给他发律师函,让我律师拖着他,让他头疼我就开心了。”

陆泽野黑着脸,看起来还不是很高兴:“比起打官司我更想打本人。这事你虽然智商有所欠缺,但也不理亏,干嘛不告诉孩子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