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林险些没忍住笑。

陆海腾看了眼陆泽野：“我爸那个人设，是你编的还是真的……”

陆泽野眨了眨眼：“你觉得你爹真能上太空拆炸弹啊？”

陆海腾低下头：“也不是不可能……我说真的，你也完全不知道我爸爸的事情吗？”

陆泽野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没有。小姑从小藏不住秘密，但是只有这件事，她是真的谁都没有说。”

陆海腾闷闷地“哦”了一声。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向晚林站起来：“先吃饭吧。”

餐桌上陆海腾也不怎么说话，哪怕陆泽野主动招惹他，也不过不咸不淡地扫他一眼。

陆泽野往椅子上一靠，看着向晚林：“完了，我看是被你的性格感染了。”

向晚林：“……”

陆泽野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哎，大人也有点秘密的嘛，你给你妈留点隐私……”

陆海腾抬起头，情绪很低落：“难道我妈真的是因为，那个，男朋友太多所以不知道我爸是谁吗？我们俩是不小心怀上的？”

陆泽野：“那得多不小心啊。”

陆海腾摇摇头：“就算我这么大，我也知道这样是不好的吧……我妈难道是个坏女人吗？”

陆泽野一开始没吭声，最后想了一会儿说：“按照我们陆家的家族传统，我也不能给你保证说你妈不是，毕竟她哥我爹就不是个好东西。”

向晚林给了陆泽野一手肘，陆泽野疼地龇牙咧嘴：“哎哟！小秘书你干嘛！你听我说完！你现在也这么大了，你如果要知道真相，那我可以帮你去问。但你要想好，问出来可不一定是你要的结果。”

“如果你只是想要个安慰，想让别人跟你说，你妈妈不会是这样的人，你就把我给你老师编的故事当真就行了。”

陆海腾没有立刻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知道。”

向晚林看到陆渺空坐在另一边，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捏着书本的手指逐渐收紧。

陆泽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你放心，我就算把你妈吊起来拷问也肯定给你问出来。”

陆海腾：“……你下手轻点。”

入夜，向晚林给陆渺空掖好被角，正要回自己的房间，陆渺空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向晚林也猜到她多半有话要说，于是顺从地蹲下来，柔声问她：“怎么了？”

陆渺空把脸一半埋进被子里，好像还在酝酿着怎么说。

向晚林大概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低声问她：“你想知道爸爸是谁吗？”

陆渺空点点头：“肯定想的，但是……”

向晚林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陆渺空：“我之前看的很多故事，在走到大结局之前，男女主角都会因为误会分开一阵子。我以前总会安慰自己，也许我的爸妈也只是在走向团圆大结局之前分开一阵子。”

她垂着眼：“但是现实，不是每个故事都会有团圆大结局的对吗？我们会不会让妈妈难过？”

向晚林盘腿坐在她床边：“我小时候也纠结过这种事情。”

陆渺空眨了眨眼。

向晚林笑着看过去：“我小时候也担心过，追问我妈的过去，她会不会觉得难受，所以假装出一副一点也不好奇爸爸的样子。碰巧，她也担心让我知道那样的过去，会不会影响我的心境，所以一直什么都没说。故事里不是常有的吗？明明互相担心但没有说出口，所以才有了误会，亲子之间很多时候也是这样的。”

“问出口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但也总得问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