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早起采生蚝的婆婆看见我,喊村子里的人把我救起来了。”
姜衢鼻头又一次发酸,他在眼睛要反应过来之前,低头抵住陆淮的肩头,撞了两下。
陆淮从他颈窝里抽出链子,银色的贝壳闪闪发亮。
“怎么了?”姜衢问他。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手里有一个被人洗干净的小贝壳,不知道是谁放的。”
姜衢低头看着,突然明白陆淮给他的项链,是他第二次生命的开始。
“再哭眼皮要给擦破了。”
陆淮圈着他的肩膀,声音重新认真起来:“我能说的都说完了,姜衢,你看清楚了吗?”
我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会在无助的时候选择自杀。
也是一个行为卑劣的人,会尾随你一两年,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敢露面。
你看清楚了吗?
姜衢吸了吸鼻子,反过手将他拥抱进怀里:“看清楚了,是我特别喜欢的。”
陆淮的身体僵在原地,然后,他们接了一个很深的吻。
姜衢哭了太久,嘴唇干裂,陆淮便慢慢将他将它吻的柔软。
撑着胳膊看姜衢的时候,陆淮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漆黑,只有姜衢轮廓的影子。
姜衢后脑勺被他用手掌垫着,扬着下巴,躺在沙发上看他:“你想干嘛?”
他红着眼睛像只兔子,让人很有揪着耳朵按倒的冲动。
陆淮喉结滚了滚,伸手。
“我感觉脑仁儿疼。”
陆淮顿了顿,掌心改变方向,重新向上挪,盖住他的眼睛:“去楼上睡会儿吗?”
姜衢摇摇头。
他暂时不想和陆淮分开,心底始终消散不去的害怕让他无法放松,似乎一眨眼,陆淮就会独自陷入黑暗。
门被人敲响。
是里面这扇。
来人有钥匙,不出意外是陆淮妈妈。
姜衢飞快从他臂弯里爬起来:“我上楼去吧,你和你妈聊。”
“没有在家里藏人的习惯,”陆淮吻了吻他的眼睛,“坐着,我去开门。”
姜衢犹豫两秒,点点头,整理好衣服,站在沙发边。
他对陆曼情没有强烈的亲近欲望,就像陆淮说的“是爱也是恨 ”,他心疼陆淮,实在没有办法像对待男朋友的母亲一样感激和期盼被认同。
玄关有轻柔的说话声,是姜衢听过的。
“来的有点晚,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没。”陆淮先她进来。
“我今天——”陆曼情停在客厅玄关和餐厅的联通处,“这是……姜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