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什么的都一应俱全,但就是看上去没有任何生活痕迹,姜衢甚至怀疑陆淮每天都在喝露水,半夜苦炼辟谷之术。
“随便坐,喝水自己烧,在厨房,”陆淮从遥控面板上把网络和电视同时打开,“你想看什么?”
他说完慢慢靠在沙发背上,下巴轻微仰起,有些疲惫地揉眼。
姜衢其实有个手机玩玩就好,不用陆淮的电视机招待:“随便。”
陆淮在触控屏上随手按了个台,正巧是部狗血爱情剧,你爱我我爱他他却爱着她,姜衢前前后后忍了五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
“换个台吧。”他说。
空气里没有响起回应。
陆淮已经睡着了。
姜衢靠近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在陆淮睡着的时候,他身上的那种疲惫才会完全展现出来,就好像一个独自走了千里的人,找到一块可以倚靠的石头,短暂地栖息,心中依然在为来路担忧。
陆淮醒来的时候,电视里男女主吵的正凶,之前姜衢坐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撑着扶手一下站起来,在客厅和厨房里快步转了一圈,没人,姜衢的鞋也不在了。
吵闹喧嚣死水般沉寂下来,荧幕的灯光明了又灭,仿佛海上风声卷浪,最后归于平静。
陆淮在沙发边站了两分钟,垂下眼眸。
背后的玄关处传来吱呀一声。
姜衢换鞋进来,和陆淮撞上视线。
“你醒了啊,”他把药给陆淮,又搁下钥匙,自顾自说,“见你放在茶几上,我就带出去了。”
不知道是哪家诊所,药袋子都用的纸做的,提手的位置已经被姜衢抓得皱了一块,暖暖的。
陆淮提着药袋,不收回手。
“傻了?”姜衢重新从他手里拿药,“行吧,我今天关爱学神一回,你在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冲药。”
陆淮还是不放手。
“干嘛啊,你到底怎么了?”
姜衢往他脸上看,好半天,决定还是用手摸他的额头。
“还行,没下午那会儿那么烫了。”他又问,“你头晕吗,恶心吗,想吐吗?”
陆淮眨了眨眼,从唇齿间松出口气,却转而皱着眉,虚弱地坐回沙发上,声音低弱。
“我不知道。”
姜衢是真的服了他了,这语气,这反应,是快他妈病死了吧。
“你不是脑子挺好使一个人吗,生病了连自己哪里不对劲儿都不知道……”
姜衢问他拿药,没想到陆淮扣的死紧,他只能蹲下身,手指伸进陆淮手心里,慢慢把提手掰出来。
那里湿热,温暖,是病人的体温。
“我很难受。”陆淮弓着上身,手指搭在姜衢虎口,“随时可能会晕倒,到严重的时候,还可能休克倒在地上起不来。”
演的还挺像回事儿。
“知道了知道了!”姜衢抢过药袋,“你坐着行了吧,不行就躺着!真倒地上我拖也给你拖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