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林北缓缓点头。
“那就好。”宋至臻轻轻擦过林北的耳尖,“刚刚难过了吗?”
“嗯。”林北心里那点不好意思泛起来作祟。
“来,宋哥抱抱。”宋至臻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搂住他单薄的腰身。
两人温存完再回食堂的时候,胡林文明显感觉到林北的情绪有变化了,他看了一眼同样刚落座的宋至臻,目光了然。
他把揣进兜里的干粮拿出来放在桌上,“接着吃,罐头也还有。”
“嗯。”林北一句闲话不说,闷头就拿着压缩饼干吃起来,耳朵尖红的快渗出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甜腻腻的感觉。
胡林文无奈的转过头,感觉自己这个单身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但他还没找回属于单身狗的尊严,对面的张志超和向暖歌又开始分享罐头了,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一份罐头愣是分成了山珍海味。
胡林文:“……”
胡林文出离愤怒,把嘴里那块含着牛筋的肉嚼的嘎吱作响,顺带着安慰自己,没什么好自闭的,天下单身狗千千万,呵呵。
这顿饭吃了不短的时间,吃到后面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士兵跑了进来,身上带了血,神色慌张的跑到李周云旁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李周云原本还笑着的脸立马变得铁青,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什么也没有交代就快步朝外走去,宋至臻站起来跟过去,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怎么回事啊?”胡林文放下筷子,目光跟随着几道身影。
“应该出事了。”
没过多久几人又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担架和一大群士兵。
那群士兵身上都带着伤,连简易的包扎都没有,显然是急匆匆赶回来,看起来都很狼狈。
“医生过来!把重伤员先抬进去,其他人也一起去处理伤口。”李周云比之前看到的任何时候都要肃穆,举止间自带一副杀伐果断的气势。
后面那群士兵被赶来的医生带去处理伤口,担架上的两个伤员则是直接被抬着往另一边的简易帐篷。
他们掀开帐门进去的时候,林北看见了帐篷内大大小小的仪器,他猜想这应该是他们专门弄的小型手术室。
李周云和其他人都没能进入帐篷,等担架一进去就剩下他和留在原地没受伤的队员,他委顿的捂住额头,“谁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撤退的时候丧尸击垮了顶棚,顶棚上有两个木箱,正好砸到了少将他们。”
李周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缓和片刻后又问:“其他人伤的怎么样?”
他刚刚只来得及查看两个重伤员的情况,剩下的队员他都没能分神看看。
“都是小伤。”
“那就好,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李周云冲他们摆摆手。
见其他人没动,李周云抬高声音重复道:“下去。”
几人挣扎了一下,不敢违抗在李周云的命令,敬了个军礼就有序的离开了,帐篷外就剩下李周云和宋至臻两人。
两人肩靠着肩站在一起,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良久,李周云委顿的垮下肩膀,呼出一口浊气,问道:“至臻啊,你觉得我让平与来参军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根本就志不在此。”
“平与没后悔过。”
李平与和宋至臻从小就待在一个大院里,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那时候两人都叛逆,一个志在军营,一个热爱政道,在从政和从军这两条路上李平与没少跟李周云置过气,李周云是打心里看不上政界的龌龊把戏,看得多了,也就不想让自己的独苗跟着蹚浑水,何况以他的身份他也相信在军营里,李平与能有更好的发展,但即使是这样,缺乏沟通的两人也坚持各持己见,谁不也不肯退让。
这样僵持的局面一直到高考那年,李周云用了关系直接把李平与的高考志愿给改了,等李平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开学的时候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读了军校,最后进了部队,李平与能走上现在这条路几乎是被李周云强迫给带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