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良,他是柴睿祺。”
他记得自己和那个冷若冰霜男孩的第一次见面。应该被称为父亲的男人随意的这么介绍道。毕良伸出手,柴睿祺没有握住。手停在半空,进退不是,然后他瞧见男孩眼中划过的颤动。冷目,冷眉,柴睿祺脸上任一处都是凉的,毕良还是从男孩的眼中获得热的气息,尽管是一闪而逝的短暂流露。
他知道,这个弟弟是温柔的。
但是他却不能像个哥哥一样照顾这个弟弟。
他把这视为一种惩罚。
“柴敏思,你杀了我吧,别再折磨他——。”柴睿泽有气无力的说道。
毕良从悲痛中苏醒过来,如母鸡护卫孩子一样,放下柴睿祺转身挡在柴睿泽身前,两只胳膊强行遮盖身后的少年。背对着少年的男人看不见他眼中的感动,流水般不吝惜的倾泻出来。
“敏思!你不能再伤他!”毕良一改刚才的哀求姿态,强硬起来,带着誓死抵抗的味道。
“哥——,你这又何苦呢?这是柴二少自己求死的。”嘴上说着,悄悄朝两人移动了脚步,对毕良造成无形压迫感,面对弟弟的无声威胁毕良挺直了腰。
“敏思,这次我必须要保护他,如果你还把我当哥哥的话就放了他,杀了我。”毕良这样说。
柴敏思没有出言反驳,他看出毕良的决心。了解毕良的他深知,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毕叔叔——。”少年轻唤毕良。
毕良转回头,身后少年的惨状令他吃惊,肩膀的血已经泡湿了他的白衬衫,红在白作背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即刻撕下自己的衬衫为少年绑上伤口,他的手法娴熟轻柔没让柴睿泽多疼一分。稍稍垂下一点眼帘就能看见毕良的头发,飘渺晃动。
“我——。”中间隔了一个逗号,少年沙哑嗓音像在磨石上反复蹉跎后的引发的粗糙,在迟疑着,他的迟疑里埋藏了经久的犹豫,才在今天鼓足勇气:“我能叫你哥吗?”
“小泽,从小到大你都是我弟弟——。”
“是么,太好了。”少年这么说,疲倦的倒进毕良怀里。
毕良吓了一跳,立即去摸柴睿泽的脉搏,还好那里还在跳跃着,还在为生存奋力挣扎。紧紧把柴睿泽抱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少年就会从臂弯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