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的不像话时,翁凯森才从混沌的思绪里走出来,终于意识到毕良出去了太久。
虽然腿脚不好,毕良做事的效率可从不输身体健全的人,他很清楚这一点。无奈他没有毕良的手机号,以前在农场毕良是不舍得买手机的,现在竟然有了手机,估计也不是那男人的手笔。
想起农场,就会想起男人的身影,伫立于草原和天空衔接的尽头,风扯着衬衫一角,拼命的摇曳着,因为太瘦的缘故,脊背上的骨头透过衣服突兀的支出,看久了,就会觉得这情景很伤感,嗯,伤感,他的伤感,他始终觉得男人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吧?
他永远记得他和毕良第一次见面,也许连毕良本人都忘记了——男人呆愣的盯着他看,就在他不耐烦得大吼出声时,泪竟然从男人的眼中垂落了,他忽然很想伸手去接,让男人的泪落在自己手心,但他什么都没做,提笔批了个同意。
然后,若有若无的,他总能感到男人的目光,闪烁在自己身旁,紧紧尾随不离不弃的。
寻找什么呢?!难道不知道自己正恨着他吗?
不过,他的内心却在慢慢雀跃。
直到有一天,母亲说自己越来越像姐姐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于是,他的恨又加一层。
你看的不是我,你透过我看得是另一个人。
原来如此。
我真他妈傻!
翁凯森手捂面部,深陷回忆不可自拔。
只有伤害才能缓解一些自己曾经的愚蠢。他真的想让毕良在暴力中殒命,他真的想把毕良逼入绝境。
只有这样的结果才能解脱一个人。
“为什么?!”毕良大声问出口:“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敏思?!有仇可以报在我身上!”反正他从不在乎生死。龙珏,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和柴家人联手报敏思男扮女装的仇吧?!
“报在你身上?!”由川冷笑,白牙在嘴里一闪而过,抓住毕良的胳膊拖向自己。
毕良没想到一个小男孩竟然有这么惊人的力量,身体向后挣去,无论怎么使力,依然敌不过由川的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