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敏思立即从床上跳起:“臭小子找死?!”
“谁让你毛手毛脚的?!”他明明瞧见自己哪位叔叔手悄悄的缠上毕良的腰。
柴敏思有点理屈词穷,哼哼两声,躺下,对着灯泡,睁眼睡觉。
“嘿嘿嘿!还说我!你呢!”柴敏思适时的抓住翁士博不规矩的手腕,真想咔嚓扭断。
“啊——!”杀猪的叫,事实没多疼,为了掩饰自己的确也在毛手毛脚。
拆开来两人,毕良无可奈何的叹气,心里嘀咕着两人到底在争什么,根本想不到一个大男人的他竟让小鬼一样的家伙存着非分之想。他一般把自己没法解释的疑难都归结到生疏远近里——可能是叔侄第一次见面还有点害羞。书上不是常讲,天性腼腆的人习惯用粗暴来表达好感吗?
要命的,他竟这样想——。
真正的叔侄可不这么想,瞪着眼珠子,隔着中间一个人,互瞪,互相监视,谨防对方有不轨行为。
能拉架,可是不能拉开目光打架,毕良索性闭灯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有匀称的呼吸声传来,两侧的家伙也不客气的手脚一并爬上他的身。就知道会这样,看着幽深的黑暗,怎么都睡不着,长久以来,习惯了失眠,就算对着沉静的夜,一分睡意都成了离奇。
或许吧,白天忙碌着,没闲暇去顾及,夜深人静了,过往的记忆就拼了命的钻进来,一刻不让他清闲。
被这些占据的大脑,很像坐在电影院里观看最新的进口大片,或者退色的老片,一章章一幕幕,曾经的痛苦也因此加了倍,幸福却很少出场,不知是太羞涩还是太稀少。
但是,想那些苦痛为了什么?!幸福不是就在身边呢吗?!悄悄从藤枝环绕的手臂、长腿里抽出身,为两边的人盖好被子,抱着膝盖,看着他们在梦中奇怪的嘟囔着什么,看着他们脸上的无忧无虑自己的心也敞亮开来,连自己脸上浮现出不经意的温柔也不知道。
要是永远都这样有多好——。转向窗外,今夜竟没个星星点缀。
起身穿好衣服,拉开门,在门开的瞬间驻足,停顿,回头,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安眠的两人,狠狠心,终还是走了出去。
有些债,不得不还,因为背负着那些债,想要获得自由真的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