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人过来,受惊的小猩猩更是以搏命的方式死不松口。
“别过来!”毕良压低声音警告前来的人,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伸手抱住了小猩猩的后腰。
感到了那温热的手,和舒服的青草香,小猩猩松开嘴,转过头,像是受到委屈的孩子看着毕良。
“不怕不怕。”毕良抱过小猩猩,拍着背安慰它,小猩猩紧紧的搂着毕良的脖子,不忘看向那个不知是因为疼还是惊吓正抓着胳膊尖叫发疯的人。
“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赵瑾瑜抓着胳膊歇斯底里的尖叫,事实上一只小猩猩牙齿还没长全,根本不会伤人太严重。
相对小猩猩发狂,众人对他们组长的发狂更是束手无策。
“把药箱拿过来!”又是毕良清亮的声音。
所有人把目光转向毕良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从慌乱中醒来,被注入了希望,马上跑出去拿药箱。
此刻,赵瑾瑜已经完全处于被害妄想的癫狂中:化学家的母亲在一次化学实验中弄破指头感染而死的记忆全部涌上来,剧烈的呕吐、不间断的抽搐、渐渐僵直的身体、由青转紫的皮肤,还有那个小小的红色伤口,低下头,母亲的尸体似乎就躺在脚边!那时他7岁。鬼使神差的,他从事了和母亲一样的工作,却深怕没个细小的伤口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会因为没戴手套而不安一天。
“赵瑾瑜!赵瑾瑜!”毕良把手轻轻放在赵瑾瑜的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上,轻轻的摩娑,是抚慰、是深入灵魂的呼唤。
是谁在呼唤他?那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好像一股清泉穿过他的重重恐惧,落入内心几乎要干涸的渴望。忘记自己严重的洁癖,不由自主的把身体靠向那声音的来源,内心没来由的获得一片塌实。
工作人员把药箱递给毕良,突然他们的大组长就这样靠在了毕良的胸口,人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几个组员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平时冷面严谨的组长大人吗?!现在跟只小猫一样靠在别人怀里?!不是眼花吧,几个人同时揉揉眼睛。
毕良没注意这位组长已经把整个脑袋全埋进自己的怀里,只一心一意的把他的袖子挽起,给那排齿痕消毒。
酒精带来的冰凉刺痛感惊醒了赵瑾瑜,瞪大眼睛发现自己正在毕良的怀里,心跳定格了一下,随之被恼怒侵占大脑,迅速起身,一把推开毕良,冰冷得冒着寒气:“你在做什么?!”
毕良不理睬赵瑾瑜,继续给他包扎伤口,对他来说,先处理伤口防止发炎感染才是最重要的。
赵瑾瑜一巴掌甩掉毕良的手,怒吼道:“别碰我!”一想到自己刚才趴在这个无能,而让人瞧不上眼的老男人怀里就让他呕吐。
毕良手中的药箱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默默的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