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就是看着而已。
宫鹤能理解自己养母的心思,亲生和领养到底是不一样的,人心本就是偏的,做母亲的就更倾向于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这一点非常正常。
所以即使知道养母的心思,他也不怨不恨,心里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而且他的养母和尤涟的养母詹雅婕还不同。
詹雅婕想要尤涟一无所有,而他的养母只想他永远矮他的哥哥一头,不允许他超越她的亲生儿子,除此之外,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半点可以指摘的地方。
但养母就是养母,养父就是养父。
寄人篱下,就是寄人篱下。
他对于宫家来说,就是外来者。
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即使平时温馨又和谐,看起来真的亲如一家人,但那层看不见的隔阂一直都存在着。
就像这个婚约,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外来者的身份。
他不怨恨,只觉得孤单。
因为偌大的家里,他喊着父亲的人不是他的父亲,他喊着母亲的人也不是他的母亲,还有宫绍也不是他真正的哥哥。
宫家,更不是他的家。
华国这么大,可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迫切地、急不可耐地想要有个人,填上他心里的空缺。
因为一纸婚约,尤涟恰巧地撞进了他的视野。
他知道他们以后会结婚,会陪伴彼此一生。
在那时的他眼中,没有什么比婚姻、纠缠一生更深刻的羁绊。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所以即使那时的尤涟年幼懵懂,一无所知,他也认准了他。
他要和尤涟绑在一起,要尤涟永远属于自己。
“啊……所以你还是因为婚约才喜欢我。”
尤涟皱起脸,又在宫鹤背上咬了口,“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可以被替代的感觉。”
“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尤涟发出一声冷哼。
“我之前说的话也没有骗你。婚约不过是让我看到了你,但我对你的喜欢跟婚约无关,跟其他任何东西都无关——”
“只跟你有关。”
“也不是不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很在意,特别在意,只是对你的突然回头不敢相信,所以才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尤涟又哼了声,但明显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
他说:“那现在确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