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尤涟见过,是詹雅婕请的律师之一。

男人笑着走到两人身旁,看着翁甜道:“您就是翁甜翁女士?”

翁甜打量来人,点点头:“我是。你哪位?”

“我是詹女士的律师,负责尤先生遗嘱的相关事宜,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递出名片,脸上的笑容挑不出任何差错,“您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问我,我会为您解惑。”

一听这话,翁甜立刻放开了尤涟。

她转过头,就着遗嘱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问起了律师,出于震惊,声音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大。

尤涟再次呼了下气,望向不远处的宫鹤。

宫鹤正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坐姿端正,微低着头看手机。他穿着一身黑,与周遭白茫茫的背景格格不入。

尤涟抬脚走过去,半路却被人拉了下手臂。

他扭头,发现是詹雅婕。

詹雅婕之前哭过,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一开口,声音镇定又平静:“你没告诉她你是Alpha的事?”

尤涟挥开詹雅婕的手:“你的律师不是去告诉她了吗?”

詹雅婕摇摇头:“不,他不会说。”

她拍了拍尤涟的肩膀,棕色的眼睛泛着奇异的光亮,嘴角翘起,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你做得很好,就该这样,别告诉她。”

尤涟沉默地看着詹雅婕。

詹雅婕笑容愈大:“你找宫鹤是吗?去吧。”

说完,她转过身,重新用帕子掩住眼睛,做出哀伤的模样。

尤涟往太平间内看了眼,抬脚继续走。

“还要把财产都收回?你开什么玩笑?”

“十几年前送的都要收回?”

“我在那住了十几年你跟我说不是我的房子?”

“什么手续不手续的,他给我住了就是我的!打官司就打官司!”

背后传来喧嚣的吵闹声,尤涟闭了闭眼,没管,径自走到宫鹤身旁坐下。

“困了吗?”宫鹤动作轻柔地把他揽进怀里。

尤涟摇摇头:“现在几点了?”

“快三点了。”

他们是一点半到的,到的时候尤正勋还在抢救,但终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尤正勋就直接在手术台上闭了眼。

“你呢?你困吗?”尤涟问。

宫鹤握住尤涟的手:“不困。”

尤涟想了想,说:“那我们待会去看日出吧。”

“想去哪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