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道歉加保证还不够?

尤涟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网上那些老公做错事后被罚跪键盘、跪榴莲之类的图片。他犹豫了一下:“那你还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宫鹤缓缓道:“事情做好了,有奖励,做错了,当然就得惩罚。”

“你说得对!”尤涟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只把这当成小情侣间的情趣,没有想太多,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们班数学课代表就很典型。

除了学习,剩下的时间全扑在对象身上,被管得特别严,所以课间剥柚子、剥板栗没少看他干。有一回他们闹矛盾,别人都在桌肚底下写作业,就他在桌肚底下写千字忏悔书,还写得无怨无悔,乐呵呵的。

同理,放到他和宫鹤身上也一样。

说是惩罚,可说到底也还是“爱”嘛。

“你想怎么惩罚我?”

尤涟还主动提供起了选择,“我可以给你剥柚子,保证剥得干干净净只有肉,或者剥板栗?跪键盘?写检讨书?你只要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

见尤涟不但不紧张,甚至还隐隐兴奋起来,宫鹤神情更冷,他低声道:“惩罚的目的是让人长记性。”

“我同意!”尤涟点点头。

宫鹤蹙了蹙眉,他收回了放在尤涟耳朵上的手,看着尤涟的眼睛意有所指道:“只有疼和羞耻,才能让人长记性。”

尤涟眼里的兴奋倏地衰退许多,他终于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想怎么罚?”尤涟舔舔唇。

紧张是紧张了,但还是搀着一点好奇和兴奋,毕竟是头一回谈恋爱的人,尤涟总觉得“惩罚”这词放到恋爱中就不是那么恐怖,反而带上了一点隐晦的刺激。

-

到了别墅,他就知道宫鹤口中“令人疼和羞耻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了。

窗户被紧紧地关上,窗帘也被拉了起来。

外头下起了雨,还挺大,滴滴答答地敲打在窗户上。天色阴沉沉的,即使是下午,房间里不开灯也依旧昏暗一片,仿佛从白天一下跳到了黄昏。

暗沉的天色遮掩了光亮,也遮掩了藏在暗中的旖旎。

房间里的大床上,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柔软的羽绒枕。

漂亮的指骨绷起,十指指尖泛起嫣红,每根手指上都有些潮湿,仿佛沾上了雨水。

但房间里没有雨水。

“疼……”尤涟深吸了口气,还是没能忍住地哼了一声。

他脸上的红更加艳丽,琥珀般的眼睛里布满了水雾,眼尾潮湿,长睫上隐隐挂着水珠。

外头的雨更大了,房间里也响起一声哭腔。

宫鹤掰开攥在枕头上的手指,把它们全部握进掌心。

大拇指指腹不停在湿漉的手指上摩挲,宫鹤欣赏又着迷地看着手中葱白似的手指,看着它们跟指尖一样,慢慢晕开浅淡的红。

喉结滚动,宫鹤把唇贴在尤涟耳边:“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