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勋对詹雅婕也很好,要什么给什么,带她去参加各类宴席,总是出双入对,别人都说他们俩是模范夫妻,我觉得他们也确实挺好的,詹雅婕生病了尤正勋会在家守着她,尤正勋工作太晚詹雅婕一定会亲手给他做宵夜,还会顺带给我也做一份。”

“他们会牵着手散步,会互相给对方梳头发、穿外套,看起来特别亲密。可是尤正勋还是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Omega,甚至生了几个私生子,但詹雅婕好像也一点不生气,每次我喊她妈妈她都笑得很好看。”

顿了顿,尤涟看着宫鹤问:“你说他们彼此相爱吗?”

不等宫鹤回答,他又说,“我一直弄不懂,也想不通这种奇怪的关系,但我现在差不多明白了,其实对一个人好也并不一定是出于喜欢,还可以有其他很多理由。比如钱、身份、地位等等,各种各样的理由——”

“宫鹤。”尤涟突然喊宫鹤的名字。

宫鹤唇线平直,眼眸深沉如墨:“嗯?”

“你会喜欢上我吗?”

尤涟抬起眼,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宫鹤,“现在不喜欢没关系,以后会喜欢吗?”说着,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尤涟只觉得心脏被那胀胀的东西压得缩成一小小团,就要跳不动了。

喉结滚了滚,宫鹤目光沉沉地看着尤涟。

明明自己才是矗立在强势那端的人,可这个时刻,宫鹤却莫名有种自己处于被审判,甚至是被丢弃的边缘。

而审判自己的人,是眼前这个在他看来一直宛如温室花朵,且被他捏在手心的尤涟。

事情隐约超脱掌控,自信开始出现裂痕。

宫鹤蹙着眉,弄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尤涟还没有在自己这得到他想要的,就露出了一副要离开他、舍弃他的模样。

为什么?

他自认为了解尤涟,清楚尤涟是个什么样的人——尤涟总是得到就厌弃,得不到就惦记。以往的种种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心里再喜欢,也绝不能宣之于口。

必须等尤涟也真正地喜欢上自己,才能把所有的爱意说给他听。

因为他已经被厌弃过一次,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而且宫鹤认为自己这次做得很好,不光吊住了尤涟,还把尤涟拉进了自己的地盘,时光漫长,他往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慢慢把尤涟吞吃入腹,占为己有。

可这才过了几天,尤涟就好像要离开自己了。

为什么?

跟他在一块就这么难以忍受?还是有谁接近尤涟,跟他说了什么?

宫鹤脑子转得飞快,面上却丝毫不显。

“会吗?”尤涟看着宫鹤又问了一遍。

宫鹤这次点了点头,道:“会的。”

心快被挤破的感觉瞬间消失,尤涟露出笑:“那以后不要再因为婚约对我好,只因为喜欢我才对我好,行吗?”

宫鹤薄唇微抿了一下:“行。”

他似乎看到眼前有一架天平就要彻底倒向尤涟一方,这种久违的被动和失控令他感到不适。想了想,他又补了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问我会不会喜欢上你,答案不是很明显吗?我当然会喜欢上你,毕竟我们以后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话音刚落,他就敏锐地注意到尤涟眼里的光芒似乎又黯淡了下去。

顿时,宫鹤心里更加焦躁困惑。

——到底哪里不对?!

半晌,尤涟用力地呼了下气:“那也行吧。”

他点着头,“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