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再次救回来，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他就哭了。

霍深被护士通知后立刻来到了病房，一走到病床边，霍深就看到了他脸上的眼泪。

如果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霍深看着他这个样子还觉得有些可怜。

见霍深来了，华祺止住了哭声，看着他道，“为什么要救我？”

霍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阴测测的，“你觉得呢？”

华祺其实有些害怕这样的霍深，他都不怕死，可是他怕霍深讨厌他。

可是他知道，到了这一步，自己恐怕是在说什么，霍深都不会相信了。

“你都知道了吧？”华祺苍白的嘴唇上弯起一抹笑容，“你之前不是问我那些事情是不是我做的么？现在我都告诉你。"

霍深沉默着望着他，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华祺又要搞什么名堂。

“霍云大哥的死的确是我一手策划的，要怪就只能怪他对宋楚晨太好了，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我不止—次在他面前表达过对你的爱意，可他偏偏他对我的话装作视而不见，还要扌窜掇着宋楚晨回到你身边……”

华祺仰着头突然就笑了，笑的很残忍，“你说我怎么能让他活着，你知道么？我是亲眼看到他的车子爆炸，亲眼看到他死在那里，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痛快。”

霍深紧紧攥了一下拳头，忍住了想要跟他动手的冲动。

“他把你当亲弟弟，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又如何，可我还是让他死了。”华祺说，“还有那个郁枝，那个愚蠢的女人，一直都找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一直对我指手画脚的。”

“所以你就害死了她？”

霍深一直都没有找到华祺害郁枝的证据，现在听到他这样说，他十分有理智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那个傻货，活该她死一百次，说起来她也是该死，她本来是想让我害宋楚晨的，可是没想到最后我会让她死，实际上我曾救过宋楚晨一命呢。”

霍深冷眼看着他，道，“你现在该庆幸他没事。”

“我也不是不想让他死，可是他的命太大了，我那次次亲眼看着他从桥上跳下去，却没有想到他没死。”

霍深看着他这张脸，突然觉得那么的陌生，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想到他之前在自己面前那副柔弱温和的模样，霍深就觉得自己当时眼瞎，居然一直都没有看出来他的真实面目。

霍深已经不想听，后面的事情他差不多也都已经猜到。

“你所做的一切都将用你的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偿还，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所以你还是省省自杀的心，你死一次我就救你一次，你必须活着接受那些痛不欲生的惩罚，我要让你好好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将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霍深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华祺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从头到尾都错了，他搭上自己的一切，所求的不过就是想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突然想起他跟霍深的那场车祸，他很想告诉霍深，那场车祸跟他没有关系，他是真的在拼了命救他。

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霍深不会再回头了。

*

牧原第二天又一大早煮好鸡汤去了陆澄所在的医院。

昨晚因为华祺的缘故，他在医院里待到很晚才回家。

没怎么睡好，就起床给陆澄煮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