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洗过澡,头发吹到半干,身上穿着件T恤,半个肩膀露在外面。
诚然室内开了地暖,但这个造型看上去仍然有些奔放。
闻煜松了口气,想想又有些无奈,走过去给他拉上被子,因此猝不及防地看见他微红的脸颊。
偏头一看,床边放着瓶威士忌,还有个空杯子。
今天是集体活动,闻煜考虑到大众接受程度,调酒的时候手下留情,少放了些酒,于是楼下剩了很多。
再说,他本来就打算今晚和傅予寒一起喝一点,带的有多。
傅予寒应该是上楼前顺了一瓶上来,自己喝了半瓶才睡觉,那张白皙的脸上此刻布满酡红,颜色变化非常明显。如果不是刚闹过脾气,闻煜还有些心猿意马。
但现在,他只能叹口气,把酒瓶从地上捞起来,换了个地方摆好,接着发了会儿呆,才进浴室洗澡。
曾经被漆黑大房子吓到过的童年经历几乎一模一样,傅予寒却有个杨帆帮他记着。
时间和陪伴真是无法被忽视的东西,而他只能把酸和苦涩自己咽下去。
闻煜洗完澡,想了很久,上了另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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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天光从室外照进屋内时,傅予寒睫毛轻动,随后醒转。
他愣了几秒,回头看了眼,在另一张床上看见了闻煜的背影。那人分明睡着,呼吸却不太稳。
傅予寒的第一反应是,他昨晚好歹是回来了。
第二反应是,明明是个有光就睡不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拉窗帘。
傅予寒吸了下鼻子,下意识地掀开棉被下床,轻手轻脚地将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好。
拉完,才惊觉自己有点手贱。
他自己还不爽着,为什么要照顾那个话也不肯多说一句的人?
真是多余。
昨夜灌下去的酒精似乎仍在体内,呼吸间还有那股特有的味道,傅予寒皱了下眉,嫌弃地看了眼那个自窗帘合上后就渐渐平复下去的身影,走进洗手间将自己拾掇了一番。
收拾完,群里已经有人醒了。
葛然:有人起床了吗?
葛然:倩倩下午有事,我俩打算先回去。
杨帆难得把女朋友约出来,自然是要玩到今天傍晚才会回家的,按照原定计划,今日他们睡到自然醒再吃饭,下午一起上山逛一逛,傍晚再回。
昨晚一个个都睡得不早,现在才早上7点多,群里面一片死寂。
傅予寒思索片刻,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傅予寒:你们怎么走?
葛然:打车。
葛然:你醒啦?
傅予寒:嗯,我也跟你们走吧,我突然想起我下午有点东西要买。
葛然:好,那我们在客厅见?
傅予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