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闻言立刻高兴起来,抬脚踹在傅子越大腿上, 打发他先起床去洗漱, 自己又趴在床上赖了一会, 拿手机看了看时差导致的未读消息,要紧事倒是没什么,都是狐朋狗友的玩乐群里一堆有的没的闲聊。唯有大哥给他发了条语音,盛林想到昨天夜里看到的热搜讨论,心里有些紧张,踟蹰了片刻才打开听了。
好在盛喆并没提这件事,只是问他吃喝都好不好,让他有事情就去找殷若瑜帮忙。
盛林松一口气,坐起身,估摸着大哥不刷微博这个东西,多半还不知道傅子越和殷若瑜一起上了热搜。
仔细想,这件事目前看还没什么问题,网友都是八卦心作祟,纯粹拿出来随便“涛涛”,等热度过去,自然也没人再惦记这事了。
何况还有不少网友本来就认定“娱乐是个圈”,秉持着六人定律,无论如何都能画出殷若瑜和傅子越之间有交集的人脉联系图,只是在首映礼上一起说了几句话,算不上是什么大新闻,至多是蹭个热度罢了。
说严重,这件事只是对盛林一个人严重而已。
他是那个人脉图中不想被发现的一层关联,他与傅子越的关系,也是唯一经不得深究的存在。
“怎么坐在床上发呆?”傅子越洗漱好了出来,却见盛林捏着手机坐在床上,满脸怔怔的。傅子越挨着盛林坐下来,伸手捏捏盛林脸蛋,低声问:“怎么了木木?不舒服吗?”
盛林缓过神,摆摆手,“没什么,段琅琅和珠珠在做什么?约她们一起来吃饭吧,我请客。”
傅子越坐在原地没动,他知道盛林不喜欢段琅琅,一行人来戛纳以后,盛林便始终避着不和他的工作团队打交道,傅子越当然也不觉得两方有什么一定要凑在一起的必要,并不干涉盛林的意愿,万事以他开心自在为准。
可盛林突然又要请段琅琅来吃饭,傅子越难免不警惕忧虑,是段琅琅背着他做了什么触怒盛林的事?
盛林起床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扭头见傅子越目光定定地望着自己,没说话,眼神里却有探究。盛林便冲他笑,“愣着干什么,帮我发消息啊?”
傅子越见盛林神色无虞,心情也不差,便起身跟到盛林身边,从身后环住对方,索性直接询问:“木木,出什么事了吗?”
盛林语气倒还算轻松,拿着牙刷挤牙膏,含糊道:“事倒是没事,就是网上有些新闻,牵扯上我大嫂了,我去提醒她两句。你别紧张嘛,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我不是怕这个。”傅子越从镜子里看盛林坦荡又明亮的眼睛,“我是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还是为难了?你告诉我,让我来解决,好不好?”
盛林专心刷牙,片刻漱口结束,才回答傅子越:“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为难,就是有些话想和你的工作人员提前说清楚。你不用为我做中间人,我知道你长情,你的经纪人又和你搭档多年,再加上你重视合约,是想和段琅琅共患难完,再同富贵的。我也不想你夹在中间受两面气,反正段琅琅早就把我当恶人了,我就算真对她凶恶点,她也不会觉得稀奇。”
盛林说话时直白又率真,他固然在情事上有些一窍不通的迟钝,却在其他与人相处的方方面面上,有着另一种天然的通透。那或许是家庭给他的底气与敏锐,让盛林在与各色人周旋的同时,很快找到了一种捷径——这个捷径无关如何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而是比寻常人更懂得趋利避害,从而找到令自己最舒适的一片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