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随即用拇指轻轻抚弄欧阳晗的下唇:“你这里有个唇沟,你哥没有。”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欧阳晗探出红润的舌尖,柔柔舔了舔秦朗的指腹。
秦朗有些惊讶,不过眼中的诧异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常态:“来催进度的?”
欧阳晗把手覆在秦朗面颊上,如情人般温柔缱绻,前提是忽略他目的性十足的发问:“已经三天了,你该给我个准信了。”
秦朗按住他的手背,享受地摩挲着细腻的肌肤:“我昨天就跟我爸谈了这事,他没表态但也没拒绝。”
“他有什么条件?”
“我爸名声在外,看他不顺眼的多了去了,如果出了差错被对手抓住把柄,就会落得身败名裂,你说他是不是应该多考虑考虑。”
欧阳晗不为所动:“那要是他儿子给他丢脸,会不会也要身败名裂?”
秦朗曾被程默的录音威胁过,对他这个人精弟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放开欧阳晗,下意识退开两步,脸色也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欧阳晗只是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都能想象出程默对你做过什么。”
秦朗勾勾唇角:“所以你是来取笑我的。”
“当然不是。”欧阳晗朝他眨眨眼,“我怎么舍得取笑你,好哥哥。”他的食指有意无意在秦朗胸口画圈。
这个妖精总能恰到好处地撩拨你心底最隐匿的邪念,总有一天要把他吃干抹净,但不是现在,秦朗牵起欧阳晗不规矩的手,在他手背上深深落下一吻:“我还得去趟教务处,今天先聊到这里吧,我给你叫辆车。”
“不急,我等着你。”
“我爸出差了,你逼我也没用。”
“既然公事谈不成,我们只叙旧,好不好?”
“叙旧?”
“上次在希尔顿我请你吃了午餐,这回轮到你回请了,我要求不高,在你们学校食堂选两个菜就行。”
“行,那你去图书馆等会儿我。”
“不嘛,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秦朗自从在程默身上吃过大亏后,一直在意“被揍了”这种说法的流传,说到底,他可是学校的名人,就算很多人不当他面提起,他也知道私下里有人嚼舌根,如果欧阳晗伪装的“程默”公然在校园内对自己毕恭毕敬,就算是自己骗自己,他也能得到些许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
“嗯。”
“行,跟我来。”
当二人同时下楼时,来往的学生无一例外不错眼珠地看向他们。
男人最清楚男人想要什么,欧阳晗知道秦朗打的什么主意,便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亦步亦趋,活像个乖顺的小媳妇。
有观者甚至在揉眼睛,怀疑自己瞎了,眼前这个软萌的男生还是从前高傲的学霸么!难不成做了暴脾气切除手术???
欧阳晗的配合让秦朗赚足了面子,他听见有人说“咱们学生会长就是厉害,连死对头都能感化,是个做大事的人。”
远离了人群,他们拐进幽静的长廊,欧阳晗瞧着前方昂首挺胸的老同学直想笑却忍住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走得好好的,那家伙忽然像个老大爷似的背起胳膊来,一只手手心朝外,若无其事地勾勾五指,大概是在试探自己。
欧阳晗比程默豁得出去,何况现在顶着哥哥的身份,即便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丢的也不是自己的脸面,他毫不犹豫将手递了上去。
果不其然,感受到另一只手掌的温度后,秦朗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谁也没吭声,就那样以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姿_势前行了十数米路程。
就在快要离开走廊时,身后传来一声饱含震惊与怒意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