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宏那天,被裴蕴逮回去了?”
陈余心想还能怎么办,人家亲哥哥都走上前把他身上扫了一遍,拿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再直接拎走了。
其实他和裴蕴虽然两家关系紧张,但彼此更多的倒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关系一直还可以。
但是。
陈余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还当人家孤苦伶仃怪可怜的,结果人家家里钱比他多路比他广,哥哥姐姐都当宝贝的护着。
裴景宏……
陈余叹了口气。
十一岁那年被认回裴家去的,后来在国外又待了十一二年才回国。
按理说应该是没什么交集。
裴家把他保护的那样好,严严实实教人从没见过他真面目。陈余少时在顶偏远的小城长大,后来接手陈家忙得焦头烂额更没招惹过什么人。
隔着大洋从没见过。
他不关心圈子里各家的事。只隐约知道裴茵裴蕴有个弟弟。是那位低调不露面的第二位夫人的儿子。
陈余这几天是忙,倒也不完全因为这档子事。
裴蕴给他下绊子一点也不手软,又逢季度结束扫尾,一半是哄自己别想裴景宏了,于是一忙起来连几天的。
蔡阳在旁边坐了,长嘘短叹:“你不会是真上心了吧?”
陈余懒得理他。
“陈余啊,我们哥几个老早不是就劝你谈几场,你看看这……”
一阵头大,陈余:“再吵我搞你家公司。”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陈余一个人忍着倦开车回去,沿途路经一家花店,晃了晃神。
花店。
莫名的很熟悉。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
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拐到十字路走下意识的往前走,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里,干脆停在路边。
这才恍然发现早就离开了市区了。
花店…陆阿姨。
他打开天窗,重重的叹了口气。
想起来了。
也是这样一个晚上。他还一个人在偏远的小城住的时候。他去买了一束花,一路跑到医院去。结果医生告诉他陆阿姨不幸去世了。至于鱼鱼被人接走了。
陈余找了男孩子很久。到现在也没找到。时间过去太久了。
但是就是那家花店。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店主老太太,姓齐,嘴上不饶人但是心很善。
陆阿姨每周都会去老太太那里买一点花,哪怕过得再艰难。她说鲜花是能给人带来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