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有名声有地位有演技,可这些全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
他听到王安一句低叹,轻声笑了下,闭上眼睛假寐,“那您让我休息一会好了,眯一会再开机?”
换个人王安都不会答应,这时候却是巴不得顾言多睡一会,看了下时间在考虑将下一场戏提前,随口问道:“多长时间?”
顾言:“十分钟,眯一会就出去。”
王安:“……”
呸!
不拿命当命。
天气越来越冷,陈词估计是被惯出了懒骨头,早上起床感受到凉气的时候,竟然贪恋着被子里的暖意不想起来。
再迷蒙着睁开眼才抵着困意将自己拉出来。
顾言是凌晨走的,他当时微眯着眼,感受到动静的时候蹭了蹭人,不太想让他走。
结果顾言顿了两秒,居然伸手探了下他额间温度,“没烧。”
陈词立时就懂了他的意思,热气袭上脑袋,染着层红晕,陈词小声嘟囔了一句:“生病了,别走。”
一旦迷糊的时候,这人就特别喜欢撒娇。
顾言再强的自制力在他面前也跟一块棉花一样,一碰就会软下去,一点底线都没有。
他觉得心脏都软的不像话,不由就柔了声音,既怕完全吵醒他,又实在忍不住想要逗弄,小声问:“哪病了?”
可这本来就是迷茫中胡乱说出的一句痴话,真被人问了,陈词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说不来个病,这人还是要走,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他睫毛颤了两下。
顾言却终究软了心,将被角掖好,又将人抱回怀里,轻声道:“再睡一会吧。”
之后他什么时候走的,陈词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但被子好好地被盖在身上,空调温度打到二十二度,窗户开了一道小缝。
顾影帝太过贴心,总会让人生出懒意和依赖。
陈词揉了揉头发,又不自觉地摸上自己耳垂。
上一次撒过娇起床是一阵羞恼,这次……
羞恼退在远了一点的角落,更多的则是点点化成实质的喜悦,从眼睛和唇上溢出。
原来真的有人,能因为他的一句呓语留下来。
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十分钟,一个浅短的回笼觉,也足够让人在冬夜觉得温暖。
他起床,去洗手间洗漱,一眼瞟到置物架上的干玫瑰。
顾言昨天带了一捧花过来,现在正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久远的制成干花,不曾枯萎;新来的又安静绽放,开出一室暖春。
陈词弯了弯眸子,视线落到花瓣上,总觉得春天要到了。
明明在寒冬,却觉得身周都是温暖的。
剧组这些天很忙,顾言毕竟身价高,拍摄进度都紧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