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瞥见陈词要脱衣服,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气意涌上来便又散了下去,点点滴滴的全都变成了心疼。
于是他软了声音,不显得那么僵硬,“穿上,天冷。”
陈词懒了身子,靠在车窗上,视线往后落,看见后座的那束玫瑰,于是坏心眼便止不住。
某人民教师,明知道自己床伴生着气,明知道现在在下雨天的大马路上开着车,却连一双桃花招子里都含了笑意看向他,轻声道:“可你平时不是希望我脱衣服的吗?”
“还是自己脱的那种。”
“呲——”
急踩刹车的声音,顾言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扭过头瞪着陈词。
小美人笑着,手终于控制不住,轻碰了一碰他衣服上细小柔软的绒毛,抬了眼睛看他,笑着:“现在不喜欢了吗?”
雨啪嗒一声落在挡风玻璃上,顾言松了刹车,扭过头,压着喉咙里的痒意刻意不去看这个人。
手指落到衣服上的力道很轻,轻到根本察觉不到,可是顾言却是真的想去买一副手.铐了。
这人太会勾人,他怕自己克制不住。
……
白日宣.淫,多半属于情不自禁。
窗帘拉的密实,却仍有光从布帘后落进来,洒到床单和地板上,将冬日的凉意都升腾成暖春三月的桃花。
陈词微眯着眼,在痛意透过神经传入大脑的时候终于不自觉轻.叫了一声。
顾言眸子却更暗,嘴下发了狠劲一般,仿佛要将人咬进自己腹中才会松口。
事后,陈词靠坐在床上,手指抚上锁骨,碰到了一圈牙印。
他睨了眼睛嘲道:“你是狗么?”
顾言就在他身边,闻言便自觉地抱了上去,温柔地轻啄。又实在忍不了,亲上了他眼角那抹艳红。
“滚蛋。”小美人坏脾气连藏都懒得藏,已经累的不行了,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再做什么。
他将人往旁边推,扯过被子就准备睡觉。
顾言却问了句:“不去洗澡了么?”
陈词:“……”
“累,你别说话。”
声音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带着哑意和沉闷,闷闷地敲着心脏。
脸上本来就泛了一层红,此时却是更红了几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捂的。
顾言好心情藏不住,跟他一起钻进被窝里,将人往怀里搂,“好,我不说话,睡吧。”
均匀连密的呼吸声自耳畔响起,陈词才将自己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呈正面相拥的姿势跟顾言对立。
他其实……有些害羞。
明明在床上的时候都没什么,可偏偏那人拆穿的问了一句不去洗澡了么,就好像……
有什么小心思被人发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