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涿忙不迭点头,就差指天发誓向他保证:“好,我不走,你赶我我也不走。”
似是满意了,杜子佑的泪水终于缓了些,歪着脑袋,垂下长睫,脸贴在他的掌心上磨蹭:“我嗝、我不赶你。”
“好好,你不赶我。”徐涿自觉当上了复读机,杜子佑阖眼的模样太过乖巧,他嘴唇贴到对方眼帘下细细亲吻,湿的,凉的,软的,滑的。
杜子佑浓密的睫毛颤动,徐涿将他整张脸吻过后,退开了些。
“好些了吗?”他轻声问道。
闻言杜子佑轻哼了一声嗔怪道:“你嗝、你可恶!”
然而他的嗓音太软,带着些许哭腔,还打着小嗝,骂人没有半点杀伤力,倒像是一只小猫咪,用没有爪子的肉垫故作凶狠地呼了巴掌坏人。
奶凶奶凶的。
坏人不仅没被吓退,还胆大包天的,又欺身在小猫咪的嘴角亲了口:“是我不好,我可恶,你别伤心,要打要骂冲我来好了。”
不管是不是,先认错再说。
杜子佑又哼一下,睁开眼睨他,用软糯的鼻音拒绝道:“我才不要,打你我手嗝、手疼……”
嘻嘻,果然还是不舍得。徐涿吃了蜜一样甜,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大傻子。
“我找不到你……”杜子佑撇下嘴角,委屈万分地用湿漉漉的眼眸看他,“电话怎么都打不嗝、不通。”
徐涿愣了下,问:“你给我打电话了?”
前一天到自家公司不久后手机就没了电,今天又一整天没带手机,他忙得焦头烂额的,还真没时间留意有没有未接来电。
糟糕!
徐涿突然想起一件事,抽出一只手摸裤兜,里面空空如也,手机竟然忘带了,还在家里的旧卧室内充着电。
他被自己的粗心大意弄得哭笑不得,给杜子佑详细解释了前因后果,外加再三道歉后,他问:“我不是给你留消息说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吗?”不过才一两天没见,就惶恐不安成这副模样?
杜子佑静默着,慢慢松开徐涿的手,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处,徐涿赶紧搂上他的细腰,让他嵌入自己温暖宽大的怀抱中。
许是这个怀抱让他安心,也给他带来了力量,杜子佑终于开口道:“你嗝、你先告诉我这次为什么回家。”
“家里公司出了点问题,我爸叫我回去帮忙,”站着有些累,徐涿揽着心上人到沙发坐下,依偎在一角里,“这次的麻烦是杜永封的手笔,只是不确定他的目的。”
杜子佑没有出声,徐涿轻轻抚摸他的背,手掌皮肤与面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和着杜子佑轻声打嗝的声音,在安静得只有呼吸声的客厅里尤为突出。
此时已是凌晨,两人都劳心劳力忙了一天,打嗝渐渐止住了,徐涿以为杜子佑一动不动的已经睡着了,正准备松开手把他抱到床上,怀里人却攥紧他的衣服不愿起来。
“他知道了。”杜子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湿热的气息喷在徐涿颈侧。
徐涿停下动作,确认道:“杜永封知道了我们的事?”
“嗯,”杜子佑微微点了下头,“他昨天晚上打电话来……警告我,还说你很快就会退缩,我说你绝对不会……”
然后他打电话给徐涿,一遍又一遍,却永远是令人绝望的已关机语音提示。
徐涿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紧了,又自责又心痛,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
他收紧胳膊将对方牢牢按在自己身上,不住地道歉:“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看手机,让你着急了。”
杜子佑轻轻打了下他,下命令道:“你以后不许不接我的电话!”
“这种事一定不会再次发生,”徐涿保证,“我准备两个充电宝,一个随身携带,手机一没电就充满好不好?”
心上人太容易哄了,听他这么一说就信了,也完全消了气,安静窝在徐涿怀里不再乱动。
徐涿问道:“杜永封说了什么,你不要瞒我,说出来我们一块儿想办法。”他不用“你大哥”,开始直接对那人喊名字,此时此刻他不再觉得对方值得自己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