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之前擦过一遍,差不多快要结痂了,看着多,却不怎么吓人,都是些小创口,玻璃瓶跟玻璃瓶相撞,炸开的时候刮上去的,有些蹦进了肉里。
其实当时喊一声就行,他能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选了这么极端的方式。
不过说到底他被救了,事后再怪人救的方式太偏激,有种得了便宜恩将仇报的感觉,而且也不严重,所以郁小龙压根不计较。
再说就那个人,那么奇怪的……脑回路,干出什么来他现在都不会觉得惊讶。
想到这里,郁小龙腿抽了抽,确实不严重,还没这一口叫他憋屈呢。
娜地方大概不能想,想到又开始密密麻麻地藤,甚至连那尺印的行状,他现在都能清晰地感绝出来……
于是不等赵菲给他处理完,郁小龙随手抓了点药就上楼了。
他现在住三楼,单独的一间,朝南,十一二平,陈设非常简单,床,柜子,外加一张修了几轮仍旧瘸腿的书桌,除此之外,连台灯都没有一盏。
他要求也不高,能站能睡能简单活动就行。
洋楼是老房子了,有老房子不可避免的缺陷,残破,漏水,经年累月角落里积的霉,让每一次外面下大雨,墙面就跟淋化了的巧克力似的。
施杰还穷讲究,买了墙纸来贴,结果一个梅雨季都没挺过。
郁小龙原本是住二楼的,但徐银亮搬进来之后,等于他直接住他上面,想到徐银亮可能对着天花板再想着他紫薇,郁小龙就有点受不了。
虽然现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沉稳淡定,基本能无视他的目光,但一开始,因为不习惯他总盯着他看,郁小龙每天过得像个走哪摔哪的炮仗。
明里暗里不知道对徐银亮动过多少回手。
可惜到现在也没把人打服。
郁小龙一直想不通,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他,让他对他产生这种病态的,常人难以想象的执着。
他只能认为这是个谜,跟那疯狗为什么非要用咬他一口来清算他们之间的恩怨一样的谜。
进门后郁小龙把运动裤拖了,对着灯光仔细照了照,果然是他心理作用,伤口没他想的严重。
大概虎牙的位置被咬破了,流了点血,别的地方只是红了一圈,远不到他想象中,那种疼得他无法不在意的程度。
但他还是倒了点酒精在上面,谁知道那傻逼那么疯,有没有得狂犬病什么的。
郁小龙消完一遍毒不算,又拿碘伏擦了一圈,直到皮肤上的印子被屎黄的颜色覆盖的彻底看不出来为止。
外面传来敲门声,他以为是施杰,库子没穿上就去开了,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却是徐银亮。
徐银亮目光自然而然地随着他开门的动作,往他光着的夏身看去。
“滚。”郁小龙不客气地就要关门。
“等等。”徐银亮一脚顶住,脸色有些不悦,“非得一看见我就这态度吗,好歹一个屋檐下住着呢。”
“你想要什么态度?”郁小龙手撑着门用力,“告诉你,少拿殷叔来压我,没用。”
徐银亮看了他一会,突然不痛不痒地笑了起来,“怕我啊?就你这一身功夫,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了。”
“是不能。”这话说的,郁小龙都有点想笑了,他靠过去点,压低了声音,“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意银我?也就恶心恶心我,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
“你还知道我受罪。”徐银亮添了舔嘴唇,目光再次往下看去,故意艾昧地在他耳边叹着气,“那你怎么能不知道,我有多想曹你呢。”
郁小龙顿时有种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他嫌恶地一抬头。
徐银亮往后退开了点,看着他,“你要真想,曹我也行啊。”
“没兴趣,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