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杀了人,我甚至会帮他毁尸灭迹。”白寻璧那藏在金丝眼镜背后的眼睛闪动着细碎的光芒,“这么说有点儿可怕,但纯粹而热烈的爱情就是这么回事。”
听到一想斯文冷静的白寻璧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用这么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出来,伏心臣感到十分震惊,甚至有些悚然。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了。
白寻璧眨了眨眼,看着前路,一边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边说:“我吓到你了?”
“还好……”伏心臣摇摇头,“毕竟,这只是一个假设。”
“是啊。就是个假设。我爱的那个人肯定不会干犯法事的,我很了解他……”白寻璧说,“而你的岳住持嘛,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自然也不可能是杀人犯。”说到岳住持的时候,白寻璧还俏皮地眨眨眼。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伏心臣没好气地说。
白寻璧将伏心臣送了回家。伏心臣一路恍恍惚惚的,说实话,白寻璧的答案让他感到震惊。他一直以为白寻璧是和他比较相近的人,却没想到白寻璧是个能果断又冷静地为情人毁尸灭迹的家伙——虽然说只是一个假设。
换做是伏心臣……
伏心臣的心猛地漏了一拍:换做是我……如果岳住持杀人了,我会怎么做?
伏心臣的心咚咚跳。
他的手心微微沁出汗来,装着酒瓮的袋子变得越发沉重,袋子的带子在伏心臣冒汗的手心上勒出了两条红痕。
进了屋子里,伏心臣将袋子放下,神色晦暗不定,双眼定定地看着那个小瓷瓮。呆坐了半晌,他才伸出手来,打开了小瓮。然而,并没有预期的荼蘼芬芳溢出。从瓮口飘出来的是一股子野生松籽的甜香。
伏心臣愣了愣,发现瓮里面放的是松子酒。
“松子酒?”伏心臣怔忡半晌,“难道是弄错了?”
伏心臣记得空梅说过了,给伏心臣的是荼蘼酒,给白寻璧的才是松子酒。
现在伏心臣拿到的是松子酒,很可能是小沙弥做事粗心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