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桥老老实实的缩在副驾驶座上,转过半个身子,将羊绒大衣的扣子解开,然后悉悉索索的脱穿在里面的黑色毛衣。
那是一件黑色的高领针织衫,版型不错,穿在身上的时候可以极好的勾出桑桥的下颌与肩膀的曲线。
是傅行舟亲自给桑桥选的秋冬超季新款。
只是这件衣服唯一不好就是领口有些紧,又是套头款式。
桑桥一边扶着大衣,一边好不容易才艰难的将两条胳膊从毛衣袖子里抽出来。
然后就是下一步套头的重要步骤。
桑桥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暴过自己,更担心自己全身的伤不太好看,只好提心吊胆的向前耸着肩膀,动作格外不协调的试图将湿哒哒的毛衣从脑袋上脱下来。
结果不知是路面不平的原因,还是路上施工设有路障的原因。
车子突然间上下起伏了下。
桑桥赶紧伸手抓住了衣角,却因为背对着傅行舟的缘故,没有看到背后的大衣衣领位置塌了下去——
露出一截纤细柔白的脖颈,和肩颈之下两道振翅欲飞的蝴蝶骨。
此时恰巧到了红灯。
傅行舟踩下刹车,慢慢向桑桥的方向看过去。
车内磨砂的玻璃挡住了窗外的视线,也一并挡住了模糊了车内人倒映在玻璃上的身影。
只有街边路灯的暖光和皎洁的月亮在玻璃的折射之后洒落下来。
而桑桥的肌肤比月光还要细腻苍白。
勾的人无法离开。
桑桥丝毫没能注意到傅行舟越来越暗的眼神,但还是抓住红灯的机会一下把毛衣给拽了下来。
接着赶忙裹好羊绒大衣,又抓了两把依旧泛着潮气的头发,扭过身跟傅行舟汇报:“我弄好啦。”
傅行舟早已经在桑桥转身之前正襟危坐的发动了车,语气可以说是非常正人君子:“湿毛衣别抱在怀里,不要受凉。”
桑桥听话的哦了一声,翻身从副驾上向后探出身子。
撅着屁股一拱一拱的翻了半天,在后座摸来一个纸袋,将毛衣塞了进去:“好了。”
傅行舟点了点头。
傅氏大楼距离傅行舟的别墅距离不算太长,加上夜深之后路上的车辆终于显得不那么拥挤。
开了二十几分钟后。
两人停在了别墅门口。
袁伯似乎已经知道了傅行舟要回来的消息,早早便等在了门口。
见车子开进院门,在别墅大门口停下,立即走了过来,帮车内的两人支起伞。
从黄昏开始下起的暴雨终于慢慢减缓了势头。
院内本就为数不多的黄叶又落了满地。
傅行舟从车内另一边下来,伸手接过了撑起的伞:“袁伯,你帮我吩咐厨房熬两碗姜汤。再给医院去个电话,我怕桑桥半夜发烧。”
袁伯应了声好,拉开客厅正门将桑桥和傅行舟迎进了门,接着便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