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描述他妈妈刚刚去世的时候江瑜的精神状态,他大部分时间冷静的可怕,星探把他挖去出道,上了些许综艺,他可以风轻云淡的接主持人的梗,可以笑容满面,温温柔柔的给小姑娘签名,如果没有人cue他,他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嘴角依然挂着营业式的微笑,整个人却完全游离在状况外,仿佛灵魂飘出去很远。
剩下的少部分时间,江瑜偶尔崩溃,他会深夜在发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第二天一笔带过,故作饱满热情的投入工作。
李保保想:或许对于当年那个可能改变一生的选择,江瑜不一定后悔,却绝对委屈,硬要说的话,有一点小孩子费尽心思,存了好久的零花钱,被迫在冰淇淋和心仪的玩具中二选一,他咬咬牙选了冰淇淋,结果刚刚拿到手,就不小心打掉了一样的那种委屈。
费尽心思,鸡飞蛋打,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所以。”席景同还在侃侃而谈,把李保保的神思拽了回来:“我要求学校对江瑜和他所属的项目组予以处罚。”
“目前的情况似乎很明了了。”院长回头看了一眼江瑜他们:“你们可还有话说?”
“有。”江瑜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抱着文件夹,走路带风:“我质疑他们的这组数据,根本就是错的。”
席景同的导师抢别组的研究成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李保保他们的数错了一个进制,后来数据交给江瑜,改了快半个月,席景同拿到的,赫然就是之前那组错的。
他将刚刚搞好的PPT投上屏幕:“这是得到这组数据的每一个步骤,以及我的逻辑和设想,如果有质疑,找人再做一遍一清二楚。”
有没有做,做到了那一步,真正了解的人自有丘壑,面对质疑,完全可以对答如流,他说话的声音不快不慢,但很有条理,有席景同的大伯在场,不少问题不可谓不刁钻,伍弘光好几次想站起来帮他回答,都被江瑜四两拨千斤的绕过去了。
与此同时,宋荣荣的直播间挤满了人。
她听到一半,就忘记了手上还有手机,直播间人数肉眼可见的往上飙,一开始的只有那一个被她@的粉丝,那个粉丝一开始一肚子气,看着看着就笑开了,后来就呼朋引伴来了不少,就上了app的热门,甚至吸引了一批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
“答辩的学霸帅哥我可以,谁可以告诉我这是谁?”
“白大褂好禁欲哦。”
正经起来的江瑜难得的冷静又严肃,他用激光笔在ppt上写画的时候显得专注且认真,颇有两分民国时期高级知识分子的风流意态。
“谢谢。”江瑜把激光笔放回讲台,走到他们小组的座位:“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院长不动声色的看了席景同和他大伯一眼,咳嗽一声:“我们还要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