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受不住的就是俞天霖问他“好不好”,这家伙每次问这句话的时候就会用他无法抗拒的眼神来看他。这次也一样,刚刚才那个过,他怎么可能硬得起心肠。
可他还是找了个借口推脱,说睡衣还没洗过。
俞天霖说没事,就穿一会儿,睡觉就脱掉。他还是不愿意,但架不住俞天霖橡皮糖似的粘人,只得穿上了。
俞天霖拿过自己的那套穿好,拉着他站到门边的穿衣镜前,从身后抱住了他:“看来不管是穿喜服还是睡衣,我俩都是绝配。”
他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一样的黑色睡衣,一样湿的头发,连两人的表情都是相似的。
俞天霖用写满爱意的目光凝视着镜子里的他,而他也用相似却不自知的视线回望着俞天霖。
“过年陪我回北平吧,见一见我爸。”俞天霖道。
他看着镜子里的彼此,眉宇间又有了迟疑:“年后再说吧。”
“为什么?”俞天霖疑道:“我说了我爸已经知道了,也认可了。”
沈蔽日没有马上回答,他想起了胡雪唯说过的一番话。俞天霖有个很看重子嗣的爷爷,他的大姐夫之所以入赘,也是因为孩子的问题。
这话他不曾和俞天霖谈过,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他就想问清楚。
听他说起这个,俞天霖气的脸色都变了:“雪唯那混蛋简直太过分了!不但离间我们,还要说这些谎话来让你不安。你别信他的鬼话,我大姐夫入赘是家里的原因,按老一辈的说法就是他家配不上我家,他自愿要求入赘的。”
沈蔽日的眉还是没有舒展开:“可你终究是家中独子,这件事又怎会那么容易。”
俞天霖拉着他回到床上,让他靠在床头盖好被子,才道:“那这样吧,过年的时候我自己回去,先跟我爸谈妥,再看怎么跟我爷爷说。不过你放心,我爷爷比我爸更好摆平。”
沈蔽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最后却说出了“不要勉强”的话。
俞天霖知道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拿起床头柜上的饭店菜牌递给他,让他看看想吃什么。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坐火车,他也就没有多想了,和俞天霖随便吃了点饭菜就睡下了。接下来的两天在火车上又是形影不离的陪伴,等到了宜州火车站,见到了来接他的大夫人,俞天霖才悄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