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被子了吗?”
“不要……热……”
骆虞的黑发因为汗水服贴在额角, 他的意识迷迷糊糊的, 想到什么便答什么。
“但你这样会感冒的, 把被子盖上好不好?”
池穆的声音带着诱哄, 倘若是清醒时的骆虞估计早就让他闭嘴自己拿着被子闷头盖了, 但偏偏骆虞现在正被药效支配,处于被安抚的空茫中。
“不好。”
骆虞脚胡乱的踢了踢, 眉眼被水色濡湿,透着着和平常不一样的味道来。
“一点也不好……我难受……”
骆虞吸着鼻子,身体不自觉的轻微颤栗着。
月光照在室内,在少年的身体上跳跃着。
抑制剂只针对信息素的不可控制,并不负责缓解身体其他的反应。
而骆虞的抑制剂又比较特殊,相当于给她注入人造的完全匹配信息素,只会助长身上的反应,而且完全不给灭。
只是骆虞现在还不清楚,脑子晕晕乎乎的全凭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哪儿难受?”
池穆的声音低哑,声音从相隔甚远的地方通过机器传出,渲染出变调的温柔。
骆虞迷迷糊糊的把自己不舒服的地方都表述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些不自觉的委屈和埋怨。
“你怎么不在我旁边啊,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在,只要你想,我就在。”
池穆眼里暗潮涌动,喉结上下滑动,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在骆虞面前。
他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诱哄:“从现在开始,你的右手就是我的手……乖……”
天上的云雾遮笼了皎洁的月,哪怕是人间君子,也甘为心间绝色摒弃清心寡欲,攀折一支连翘,陷入情潮。
温情可以顺着电缆跨越两个空间相逢,实现某种具现化。
相信即存在,骆虞徘徊在虚与实之间,耳边声声,不知不觉趋于顺从。
空气中涌动的信息素多了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池穆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池穆望着屏幕,似乎能隔着这一层望到自己想见的人,他的呼吸变调加快,以思想触碰着骆虞的魂灵。
间接比直接更加引人遐想,像是大片的留白。
传达的每一滴每一点都是要人命的欲色,透着些新奇,但在火苗一点点微弱直至熄灭的时候,只剩下大片的凉。
骆虞在昏睡之前听到了池穆最后一句话,拉过了被子盖在身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池穆听着他的呼吸声,没舍得挂电话,让那声音留存在夜色里,做他梦里婉转歌唱的夜莺。
骆虞醒的时候,电话早已是挂断状态,他看着通话记录显示的六个小时四十分钟,头脑还有些不清醒。
他的第一反应是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居然通话维持了这么长时间,第二反应是这么长时间池穆的话费不得爆炸。
“担心你妈的电话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