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就有人笑。孙毓也笑,还给他鼓掌,吹口哨,侧过身子和路易斯讲话,路易斯也笑了。业皓文自己给自己倒香槟,没什么表情。
马赛克电线杆清清喉咙,道:“但是结婚,还是头一遭,当然了,作为他们爱情的见证人,我是希望他们长长久久,永永远远,但是朋友们……”
他微笑:“上帝想要摧毁两个互相尊敬,互相爱慕的人,只需要给他们一场爱情。”
有人轻笑,有人互相比眼色,会场里安静了不少。
孙毓笑着喝酒,带头鼓掌,掌声渐响。又有人站起来说话了,这次是一个坐在靠窗的圆桌的一个女人,戴翡翠首饰,穿绿色法兰绒旗袍,宛如洋房主人的三姨太投胎。她举杯,说:“敬所有我们爱过的,不敢爱的,失去的,遗忘的,记得的人!”
底下有人插话,说英文,背诗:“Love is so short, forgetting is so long!”
有人回:“愿爱永生!”
我看到的笑容全变成了苦笑,所有人好像都陷入了什么苦涩又甜蜜的回忆里,氛围竟然有点哀伤了,这下,现场更像好莱坞电影片场了。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回了座位上吃东西,满桌的菜,很多都没动,大家只是喝酒,跳舞,用筷子碰一碰鱼肉,用纸巾擦嘴。
舞曲又响起来,舞池又喧闹起来。业皓文坐到了我边上,他问我:“刚才你和盛明星说什么呢?”
“他叫盛明星?”我说。
“不会真的是什么大明星吧?”我问。
我又说:“我们打赌。”
“赌什么?”
“赌你今天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吃完一顿饭。”
业皓文看我,眉头紧皱,再一看我,看我身上的衣服,说:“你光顾着说话,吃到衣服上了!”